“你哭什麼?”他撩開她的頭髮,看她眼圈紅紅的,心裡也不暢。
“為什麼會被推進急診室?”她昂起頭問他。他的身體狀況,一路的擔憂,和之前他們之間存下的心結,都是她哭的原因。
該怎麼說?顧惟野躊躇起來。撒謊沒必要。那難道他要告訴她,自己是因為在片場突然吐血,工作人員驚慌之下,撥打了120?
他講不出來,尤其是對她。
趁他沉思沒防備,她終於摸到他的褲兜,一個長方形的硬盒在布料下顯出形狀。
她的執意,另他感動又好笑,“煙是幫秦伯買的,我去市裡辦事,順便幫他帶回來。我剛剛上樓,衣服還來不及換,你就來了。煙也就還沒交給他。”他擦她兩靨的淚水,輕輕地繼續說:“我還在服藥。我不是那種因為情路稍有不順,就拿自己身體宣洩情緒的人。”
情路不順?
岑曉不置可否,伸進去把煙拿出來。在她的印象裡,顧惟野雖是抽菸的,但的確抽的不多。不過在她看不到的時候呢?他是否真的以煙帶飯,她就不知道了。
“我看過一個電影。”她倏然說,“裡面其中一個故事的男主角,和妻子達成默契,不會再抽菸。結果她妻子後來發現,他還在抽菸,就和他離婚了。”
涉及到原則性的問題,欺騙有時比背叛更可怕。
“首先我沒騙你。”他笑了,“就算我在小事上騙你了,你想要給我這個懲罰,前提是不是得先和我結婚?”
逃避話題不止,還要佔她口頭上的便宜,這人好狡猾!
兩個人間的氣氛因為他隨口說的話扭轉了一些,岑曉也破涕為笑,“剛才阿姨可是說,你們家歷代單傳,而且你堂兄據說身體很好,萬一……”
“ailsa在和你開玩笑。”他無奈苦笑。
“你為什麼不叫她媽媽?要叫她ailsa?”
“我答應她,每年她回國,我就陪她呆幾天。她也答應我,不勉強我叫她,媽媽。”
看來顧惟野對他的媽媽還心存芥蒂,“這次你正好趁養病來成都看她?”岑曉又問。
“是。”他給予肯定,“同時還有另外一件事。”
“說來聽聽。”
“要在成都見一個人。都是工作上的事,你不會想知道的。”
岑曉不放棄地問:“是不是跟你被人偷拍到打人的事有關?”
顧惟野沒打算作隱瞞,只是不想她多費心,既然她堅持詢問,他並不吝於告訴她:“還有之前你無意拍到我給人做人工呼吸的照片被盜的事。岑曉,我想我已經找到那個始作俑者了,只差最後的確認。”
“是不是……遲京翊?”
她曾經也和他提過,自己因為失戀喝得半醉,然後在酒吧好像看到遲京翊的事。如果是自己檢視照片時,遲京翊正好經過,掃到螢幕,認出來是顧惟野,然後再趁她出去的時候,拷走照片,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很有這個可能。”顧惟野看了她一眼,很有力地說道:“如果真的是他,我不會放過他。我這樣做你會不會介意,記得你說喜歡看他演戲。”
“這是兩碼事。”她搖頭,說,“再說在原則問題上,我的意見也影響不了的你的決定。”
——
為了開闢園子,真正用來居住的空間並沒有多少,樓上只有三間房。常年住在這裡的秦伯自住一間,蘇荔蘭自己住一間,而最大的一間顧惟野現在住著。
晚上吃過晚飯,岑曉不好意思打擾蘇荔蘭,於是主動提出要睡樓下沙發。
蘇荔蘭聽後很吃驚,“你們居然還沒……”她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了眼顧惟野,然笑嘻嘻地說,“小野,媽媽很是懷疑你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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