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怕飛鳥盡,良弓藏?”
謝文笛回以一笑,“所以我將這千嶂宮傳給了笛兒。”
唐若凡眸子一眯,閃過了一絲危險。外面的聲音似乎隨時都要闖入,唐若凡突然一笑:“謝宮主難道不好奇,為何我到現在還不逃?”
謝文笛微微一笑,“願聞其詳。”
“因為有我。”熟悉而陌生的聲音,陶笛兒從渾渾噩噩中清醒,第一個看過去。
從來沒有想到,表情似笑非笑的唐若涵竟是這般的耀眼。
陶笛兒感到心被狠狠的一紮,鈍鈍的疼。
那種從一開始就縈繞於心卻一直不敢正視的事實。當初在山谷,自己去見他的時候,飛過去的那個黑影明明就是唐家特有的暗鴿。應該失去記憶的人,卻無巧不成書的跌落山壁,恢復了記憶……
為什麼在千嶂宮寶唯找到他卻不傷害他,為什麼去蠱神谷的時候蹤絲明明斷了但他卻不承認。無論是陶之然、謝文笛甚至是旁觀的蘭卿求都或多或少的暗示過自己……
呵呵,是她自己傻啊
唐若涵沒有看陶笛兒一眼,只是沉聲道:“謝宮主,下面的人暫時上不來。不如還是和晚輩仔細談一談吧。”
謝文笛眼帶激賞的看著唐若涵,“當**臨走之時,我就和你說過,沒想到你還會走到今日這一步。”
“刀鋒入骨不得不戰,背水爭雄不勝則亡。唐門幾百年來,已經腐朽不堪,若是坐以待斃,只有被眾家蠶食殆盡。”
“所以當日唐堡主去世之時,才會留下一個‘神志不清’的繼承人?”
唐若涵鳳眸中折射出冰冷如寒玉的光輝,薄唇淺笑,“讓謝宮主見笑了。如今看來,薑還是老的辣……”
“不敢,”謝文笛笑了笑,“只是謝某說過的話,唐少爺可曾想過?”
唐若涵眸中飛快的閃過一絲複雜,但仍是一臉沉穩的笑容,“晚輩不才,恐怕無法體會謝宮主深意。今日算是我棋差一招,後會有期。”
“青城和峨眉兩派,不都已經被你控制了嗎?蜀中恐怕也已經重新落回唐家掌握之內了吧?唐家如今急著要尋找陸家寶藏,難道還是想問鼎天下嗎?”謝文笛一皺眉,終於沉不住氣。
唐若涵淡雅一笑,黑眸中閃過一絲炫目的神采,眉宇一挑,帶著一種自來的風采傲氣。“唐家本沒有這個打算,如今有謝宮主坐鎮,更是不敢放肆。唐家……從來只需要蜀中。這一次,不過是給當今聖上和各方門派一個警告,順便剔除一些唐家的糟粕。”
這樣大氣的回答顯然很和謝文笛的脾胃,淡淡一笑,“唐少爺須知快刀斬亂麻還不夠,有些事情還要循序漸進。”
唐若涵也回以一笑,“今日重來千嶂宮一遊,的確是受教了。”
言辭鋒利,和當初那個純如稚子的孩子再無半分相似。
唐若涵顧盼深邃的眼睛看向了唐若凡,“放人,我們走。”
“可是……”唐若凡似乎想說什麼。
但唐若涵率先已經邁出了一步,唐若凡嘆了口氣,點開了陶笛兒的穴道,跟隨而去。
然而讓所有人都愣住的是——
陶笛兒捉住了唐若涵的衣袖。
唐若涵停步,淡淡的回頭:“有事嗎?”
陶笛兒抬起眼睛,兩人相同的異色眸子相對,“有多久了?”
唐若涵一抿薄唇,眼中閃過一絲難解之色,就聽陶笛兒哆哆嗦嗦的乾澀生意重新響起,字字錐心刻骨——
“你騙我多久了?”
頭髮被那人的手輕輕摸了一下,很溫柔,但陶笛兒卻忍不住睫毛一顫。
“……從見第一面開始。”似是嘆息的答案,陶笛兒的手中一空。
那衣袖像是從來沒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