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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人生總是一個杯具連著一個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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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單調的三個時辰,陶笛兒也從開始的絕望脫線到現在的淡定無奈。
“少夫人,可是乏了?”聽到側窗與年齡不符的嬌嫩聲音,陶笛兒忙將未咬的半面蘋果擺正捧到懷裡。
片刻之後,一張滿是香粉的臉從側窗微微探了進來。一腦袋的花紅柳綠,笑盈盈的樣子,但在見到陶笛兒的一霎那,表情僵了起來。
喜姑挑窗簾之時,便聞道一股極幽遠的藥香,感覺很提神。抬眼一看到陶笛兒傻乎乎看著自己,不禁有些生氣。新嫁娘自己把喜帕取下來,這算是哪家的規矩?
喜姑上下打量少女那張清秀小臉,只見對方清秀的小臉右額角上一塊血色的紅痕,就如同一筆塗鴉,將整個人的靈秀毀了大半。
“姑娘,你怎麼把喜帕取下來了?”她聲音故意壓低,顯然是怕別人聽見。但因為惱怒,調子卻未降下來,所以顯得有些滑稽。
聽到對方稱呼的變化,陶笛兒一吐舌頭。雖然不明白為何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如此厭惡,但為自己開脫一下總是要的。
“這位喜姑,我只是有些胸口悶。這轎子未免、未免顛了些……”一句話說得嬌嬌弱弱的,配上她絕對真誠的眼神,生生多了兩分可信可憐。
“少夫人,這於禮不合啊。”
陶笛兒見對方眼神晃動,語音放軟,心覺有戲,又不要嗓子似的狠狠咳了幾聲。
喜姑見她咳得厲害,才突然想起這陶家千金的身體並不是很好。聽說當初孃胎裡出來時不是足月的,就帶著病氣,要是因憋住氣出了事情……但是,她至今經手的婚事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何時在此處壞過規矩?想著,不由踟躕起來,卻聽到後面有人叫了自己名字,忙撂下簾子回頭去看。
陶笛兒正眼巴巴等著,卻見那喜姑將簾子一放,似乎是被什麼人叫到一旁,看不真切。
她稍等了片刻,那花紅柳綠的腦袋就重新探了進來,笑眯眯道:“少夫人不拘什麼,若是乏了揭下來就是了。只一會兒快到了少夫人再蒙上……這……”
“喜姑放心,我曉得。咳咳……”陶笛兒眉眼一彎,甜甜的竟然也十分好看。
等喜姑撂下簾子,轎中的陶笛兒才鬆了口氣。她感覺五臟六腑有些空空的,不由又咬了一小口蘋果,當是給自己找些事情做。心裡勸說自己:穿就穿吧,不用拼死拼活買房買車,直接過來就當地主婆,這種事除了小說哪兒找去?!
她正想再咬一口蘋果,卻發現這個身子胃口簡直就是貓的,居然已經微飽了。而且不知是錯覺還是怎的,自從自己說那轎子有些顛簸之後,那轎子似又穩了幾分,便如同平地一般,讓人驚奇。
夕陽一縷而下,最後的一道光芒透著那縫隙照到陶笛兒纖細潔白的脖頸處,連著那頸上圓潤瑞澤的東珠鏈子,熠熠生輝。少女眼睛如同陽光晃過的溪水,耀過那道蕭瑟的火光。
火光?
發現轎子已經停下,陶笛兒不由更加好奇。一看之下卻不由吃驚,只見那路中一個青衣的男子倚著身後的石頭坐著,卻是在燒紙。那一張張薄薄的紙張被火舌****,將那歡快的氣氛衝散。那人束髮的錦巾微微有些散開,未經整理的髮絲絲流轉於臉旁,薄唇櫻白,眼神有些疲累。
白煙燻過那人褐色的眸子,像是洗過煙雨的琥珀。
不知為何,陶笛兒感覺心中一跳,有一種捻熟之感。那人左耳上的藍色一閃而過,好像記憶中的一種顏色。
“喂喂,喪氣鬼你在這裡做什麼!沒看到我們這兒喜事?還不快讓開?”出門遇到燒紙,眾人顯然是感覺晦氣。那前面的幾個都是粗人,其中有忍不住的已經開始罵上了。
“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