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記得禖的本名了,天宮裡的那些仙姬們,都與凡人一道喊他月老。
月老,顧名思義也,月下老人。
禖俊美的容貌,無論如何是不會讓人想到老人這一說的。
只怪他教我日行一善,可我身為天宮的一個寄居客,既無靈力也無法術,哪裡有資財去行善呢?
不得已之,我只能趁著每晚夜深人靜之時下到凡間,在玄武京城城門口擺個攤算卦看面相。
沒有靈力,我也在天宮沾染了些許仙氣,鼓搗鼓搗也能弄出些讓凡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出來,所以我的生意還算不錯。
只是一個姑娘家,夜半坐在城門下像個什麼話,若是有什麼登徒浪子對我圖謀不軌,我這清清白白的名聲也難保。
因而,我扮做了一名老人。雖然扮得不太像,太上老君的鬍子畢竟不大襯我的氣質,但夜黑風高,花前月下,也沒人能識得出我的女兒身。
再者我天資聰穎,為那些風月場上失意潦倒的痴情人們指點迷津,總能不偏不倚恰到好處。因此,凡人便把主管嫁娶的禖稱呼為月老了。
而我,自然跟風隨大流,也不大肯安安分分規規矩矩的稱呼禖做師傅,月老月老的叫的也順溜。
這幾年來,我一直在用算卦賺來的錢財資助一個父母雙亡的童生。
那小童長得確實招人疼,明眸皓齒,顧盼生姿,打小兒就是個美人坯子。
那日我下凡幫月老牽完紅線後本在人間閒逛,偶然途經一戶寒窗,瞧見了這可憐兮兮的小孩兒,雖則家徒四壁,孤苦伶仃,仍在習文唸書。
那時候正是一九二九的節氣,滴水成冰天寒地凍,小孩兒身著單薄布衫,漂亮的小臉蛋凍得通紅通紅的,瞧的我心疼的要命。
當下我便母性大發,把昨兒個夜裡騙來的幾兩銀子從窗戶口扔了進去。
見那小孩兒探出頭來,我衝著他微微一笑。
或許是我笑的太過驚豔,抑或許是他凍得臉都僵了,小孩兒怔怔的瞧了我好久,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你安心念書吧,明兒個用這些錢置辦點過冬的東西,不夠我再送來。”既然他不開口,便也只好我開口了。反正我面子皮厚,也不怕別人嫌棄。
“你穿這麼少,不怕冷嗎?”小孩兒反是答非所問。他自己穿的也挺少,反倒質問起我來了。
其實做了鬼之後我便已無所謂冷熱了,甚至於不穿衣服都行。只是我雖則臉皮厚,但還是要臉的。
當下我心生一計,就想唬唬這小孩兒,由是乎開了個玩笑。其實也不算是玩笑話。
我說我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來幫助他的。實際上,我的確是住在天上,可我不是仙子,我送的銀子其實也不算很多。
那小孩兒也實在聰明,念過書的小孩兒都聰明。看他一臉不相信的神態,我就知道這個玩笑沒開成。
不過後來他倒一直信著我的胡話,因為在我嘿嘿笑了幾聲準備開口道出實情時,明明站於他面前的我突然噗嗤一聲消失不見了。
待第二天深夜我再次出現在他窗戶口時,那小破孩兒的態度就無比景仰膜拜視我為神人。
也不是我學會了什麼法術,只是快要天明瞭,月老得把我喚回去。
若是讓天帝知道他讓自己的徒弟替他跑腿忙活,準要治他個失職之罪。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 章
月老的紅線總是裝在一個錦囊裡,平時也就揣在我身上。
這種仙家寶貝我見多了自然見怪不怪,不過還是以小心謹慎為上。畢竟還是仙物,若是被凡人拾了去,是要釀出大麻煩的。
我資助那個小童從他八歲一直到十五歲,這件事是頗有些知情者的,不過看我是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