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曾經有一次我偷偷把小孩兒帶到天宮去玩兒,眾仙姬看了他的模樣都喜歡的緊,日後我拿了他的肚兜,竟然也能從仙姬們手裡換一些寶貝。
因而我常常上街去買小孩子的肚兜回來,各式各樣精美繁雜,讓小孩兒穿一夜睡一覺再脫下來給我帶走。
我對這項工作樂此不疲,而自從我有了這個嗜好以後,小孩兒總是早早的便歇下了。
因為天明之時我需把他的肚兜脫下來帶走,他好睡飽了養足精神以便與我負隅頑抗。
“你為何不直接拿這些新的去騙錢?”在我再一次強搶小肚兜時,他臉頰泛紅羞似嬌花,用了非常嚴肅的“騙”一字。
我心下有些奇怪,那肚兜是仙姬們心甘情願要的,與我又有何干?
再說我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那些仙姬鼻子靈得很,連肚兜上有無孩童的乳香都聞的出來,我也只能貨真價實童叟無欺了。
那次把小孩兒帶到天宮後便被月老數落了一頓,然後我灰溜溜的又把他給送了回去。
月老說天宮的仙氣重,凡人的魂魄扛不住,會灰飛煙滅的。
我當初被帶過來的時候,也的確頭昏腦漲難過了好一陣子,可那孩子呆了一個時辰,什麼事也沒有。
我真是慧眼識珠。我只能這樣讚歎我自己。
快活的日子總是不夠,不過對於一個我這樣的孤魂野鬼來說,能在仙家寶地生活了如此之久,已是一大幸事。
只能怪我運氣不好,偏偏巧巧犯了幾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錯,也是這錯,便毀了我的命定姻緣。
那日我的生意出其的冷清,一直呆到城門落下都沒有等到一個來算卦的。
正當我收拾攤子準備要走的時候,從城外得兒得兒的駛過來一輛馬車,架子大的很,馬伕一聲呼喝城門便應聲而開。
那馬車也實在漂亮,紫金瑬頂白玉墜子,一看那裡面坐著的定是個不得了的人物。
這樣的達官貴人,每每求卦,出手都是十分闊綽的。
機不可失,我看準了時機,在馬車駛過我面前的時候大聲吆喝:“算卦啦算卦啦,包算包中啊,不中不要錢啊。”
也是我機智,那馬車還真就停了下來。
從車上下來一個少年,夜色深,也看不清楚他的樣貌,不過瞧那輪廓,該是個美人兒。
“什麼都能算?”湊近了,我才發現那少年約莫十八九歲,眉目如畫,言行舉止間滿是貴氣。
美中不足便是,他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戾氣,彷彿拒人於千里之外。
我撫著下巴上的假鬍子,意味深長的點點頭,還不小心捋下來幾根。
少年纖纖玉蔥兒手從懷裡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我斜眼覷了一下,明黃金縷線,祥雲團龍紋,好東西。
“那麼……我要算姻緣。”
姻緣?我在心裡暗暗唾了一口,我也想求姻緣來著。怎麼,奈何一個如斯美貌的少年竟也稀罕這東西?
胡謅便是,凡人也不大會講究,說些吉祥話討喜,這個我在天宮練的多了。
“老夫看公子今日滿面春風,祥瑞之兆啊。再從此銅錢卦上看,公子今日必能遇見天道緣定之人。”
隨便扔了幾個銅板做做樣子,我開始滿口胡唚天花亂墜。
那少年聽了我的話默不做聲,眉頭緊鎖沉默了好一陣子,隨即低聲與身旁的護衛耳語。
夜深人靜,我又耳聰目明,依稀把他的話聽了個夠。
“今日我可曾與夏良娣有何言語?”
“回殿下,除了眼下這姑娘,就連卑職也未曾與您說過隻言片語。”
“你也看出她是個姑娘家了?”少年冷若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