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發現白芷薇一直不語,只是盯著懸崖出神,順著她的眼光看去,只見一個小小的靛青色身影正攀扶著鐵索緩緩前行,忽聽白芷薇開了口:“唐謐,咱們三個努努力,聽說過了第二殿之試便可以學習召喚魂獸了。”
唐謐和白芷薇相處了幾天,知道她其實也和自己一樣並不把五殿大試放在心上,現下如此說,自然主要是想幫幫“三個”裡的那一個,便答道:“放心,憑咱們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資質,那還不容易麼。”
身後的少年噗哧笑了。
“笑什麼,很好笑麼?”
“不是,想到以後還能見到兩位覺得高興。在下慕容斐,今年參考信土殿之試,準備投到術宗門下,希望可以儘快見到兩位師妹。”
唐謐知道御劍堂的劍童之間是不可以喚“師兄妹”的,只因還沒有透過五殿大試,沒有拜宗門,便沒有師承,不算嚴格意義上的蜀山弟子。所以平時叫“同門”或者直接叫名字都是可以的。此人如此說,分明是說自己肯定能透過信土殿之試,倒要拭目以待你們兩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丫頭何時能來。便覺得這個叫慕容斐的少年看上去和氣,其實也是個驕傲得不得了的傢伙。本想還他一句“你過不過得了信土殿之試還不一定呢。”但想想人家畢竟在幫自己,便沒有作聲。
但白芷薇是一向毒舌的,只聽她淡淡地說:“你也未必就能成得了我們師兄。”
氣氛頓時尷尬,唐謐只覺得冷風吹過,割面如刀。
唐謐無奈地趕快打圓場,心裡嘆道不知是什麼命啊,初來這世界竟交到這樣兩個朋友。
“唉,那個,慕容斐,咱們飛下去好不好,真冷啊。”
雙頭鷹落在玄天閣前的空場上,讓在空場上來來往往的劍童們小小騷動了一下。白芷薇和唐謐一跳下來,便看到桓瀾走了過來。
“桓瀾,你到得真早啊。”慕容斐同他打招呼,頗為熟稔的模樣“你的煥雷似乎又厲害了些,竟可以載你飛上來了。”
“不比你的颸鶩,載了三人還可以飛那麼久。”桓瀾答道,語氣平淡,負手而站,挺拔的身姿透出深入骨髓的倨傲。
白芷薇聽到這裡,明白自己果然猜對了幾分,這慕容斐剛才載著我們迴旋不落,原是有意炫耀魂獸的本領,只是本以為他是做給張尉看的,原來卻是有意和桓瀾比試,也對,張尉這樣的,估計他們都沒有放在眼裡吧。
她當下拉著唐謐轉身要走,幾句話又飄過來。
“哪能進步如此之快,定是借用寶物增強魂獸之力了,卻也不見得長久。”
“不錯,但這寶物可是取自赤峰四翼蛇的。如今忘憂峰突然出現幾條赤峰四翼蛇,有興趣不妨去看看,不要等過陣子跑光了說我沒告訴你。”
“什麼蛇什麼寶?”唐謐也聽到了,不忍扭頭八卦一下。
還未有人答話,就聽耳邊一個猶如萬年寒冰的聲音炸開:“是誰剛才飛上玄天閣了?”
唐謐和白芷薇還沒反應過來,桓瀾和慕容斐已經齊齊跪下。唐謐一看,一個身穿窄袖黑袍的中年人正站在百步開外的玄天閣門前,但剛才那聲音卻彷彿就在耳邊,看來此人定是武功不凡。
白芷薇見兩個男孩子跪了,心道這一遭可能是犯了什麼大錯,自己馬上也跪下,順手一拉愣在那裡的唐謐,示意她也要跪。可唐謐在自己那個世界裡是連爹孃也不跪的,這種被她認為頗奴性的動作,實在是很難做出來,待那人走到身前了,還是兀自站著。
只見來人的容貌和御劍堂殿監穆顯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沒有白眼,神色也更冷厲。其實以唐謐二十幾年的閱歷,她一直覺得穆殿監的嚴厲不過是掛個相,唬唬頑劣的劍童們罷了,而此人卻真的讓她有酷寒之感。
來人不說話,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