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
唐謐點點頭,說:“嗯。”然後又唯恐天下不亂地加了一句:“在他們身上產卵了也說不定。”
白芷薇被噁心得一哆嗦,向後一側身,正撞到張尉身上,只聽張尉莫名其妙地說:“爹,你來了。”
白芷薇一愣,扭頭看見張尉正盯著唐謐,神情有些激動,面色微微潮紅。
唐謐伸出手在張尉面前一晃,問:“大頭,你是在和我說話麼?”
張尉伸出手,死死抓住唐謐的手,眼中如有潮水洶湧,急切地說:“爹,你是接到御劍堂收我為劍童的信了麼?爹,你高興麼?爹,你的病可好些了?爹,你是不是怪我兩年沒回家看你啊?爹,孩兒今年一定回去。孩兒其實很想念爹孃,只是覺得一試未過,無顏見爹孃。爹,爹你為什麼哭了啊?”
唐謐抹了把眼睛裡掉出來的液體,說:“芷薇,點他睡穴。”
白芷薇和唐謐把張尉放倒在地上,白芷薇問:“這是不是因為他被蝴蝶叮過了?”
“似乎是,可能被叮得厲害了就麻痺如假死,被輕微一叮就產生幻覺吧。”唐謐推測道,這時才想起另外還有兩個人可能也被蝴蝶叮過了,扭頭一看,只見那兩個人倒是乖乖地坐在地上聊天,心下舒了口氣了,可是走過去一看,才發現有些古怪。
只見桓瀾眼神空洞地盯著前方說:“不可能的,你無法超越我。不過是追隨我的背影罷了。”
而慕容斐也是一樣的眼中無神,答道:“你不明白,必須成為強者,不夠強大,就沒有價值。”
桓瀾又回答:“桓瀾啊,你不要這麼一直抬頭仰視著我,會很辛苦。你去讓你母親笑一笑吧,她笑起來真是很美。”
慕容斐則說:“即使他昏庸無能也要追隨他麼?這是愚忠!愚忠!”
唐謐這才發現,這兩個人完全在各自說各自的,並且,也許是在扮演著別的什麼人,或者重複著記憶裡什麼難忘的片斷。怎麼辦呢?也點睡穴麼?她正要伸出手指,白芷薇忽然一拉她,指著她頭頂說:“唐謐,你看。”
唐謐這才發現,“沉荻”那半球型的庇護他們的光暈上已經爬滿了大大小小的透明蝴蝶,現在看起來,他們好像處在一個水晶雕成的透明罩子中一樣。此時離那些蝴蝶近了,唐謐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蝴蝶伸出長長的口器,附著在光暈上,一動一動地不知在做什麼。她下意識地回頭去看地上的“沉荻”,發現它中央的那簇亮光,正在一點點暗淡下去。
白芷薇也注意到了,焦慮地說:“‘沉荻’好像挺不住多久了。”
唐謐撿起掉在地上的暗器“螺旋槳”,重新裝入銀珠,上好弦,把它發上天空,頓時,隨著它射出的銀彈炸開,或傷或驚,打飛了許多爬在光暈上的蝴蝶,可是隨即就有新的蝴蝶飛上來堵住那些空位,繼續伸出蛇信一樣的口器在那裡顫動著。
唐謐接住掉下來的“螺旋槳”,再裝彈,再發上天,一次,兩次,不斷有蝴蝶被打死,卻不斷有蝴蝶再衝上來,無懼無惘,赴死般壓在那光暈上。
“唐謐別發了。”白芷薇按住她正在裝彈的手,“沒用的。”
“那怎麼辦呢?”唐謐心頭掠過一絲絕望,頹然坐到地上。
“我們想辦法求救吧,趁著“沉荻”還能堅持一會兒。“白芷薇說,她的面色有些蒼白,咬著嘴唇,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說:“我們兩個帶著‘沉荻’跑出去,找人來救他們。如果真如你所說,他們可能不會馬上死,只是當一段時間食物而已。”
唐謐看著白芷薇,愣了片刻,搖搖頭,說:“我不敢,我怕我們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死了,誰知道他們能禁得住多長時間。”
白芷薇垂下頭,濃密的眼睫擋住了眼光,說:“你覺得我這麼說心狠麼,可是,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