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何斬我?!”
劉備氣得渾身顫抖,怒髮衝冠,連聲喝令兵士速斬。張任見狀,連忙進前告道。
“主公且慢。法孝直乃西川舊臣,昔年於蜀地立功無數,若斬則人心慌亂,還望寬恕之。”
劉備梟目一瞪,怒不可及,厲聲喝道。
“此處何須你來多言,亂我法度!”
劉備好似欲立軍威,專門針對西川臣子,當下又先叱左右將張任亂棒打出。一眾西川將士見之,皆跪告苦勸。劉備方才息怒,饒了張任。黃權眯眼靜觀,心中早知劉備所施之策,有心配合,急出席而道。
“主公息怒。法孝直罪固當誅,但眼下大敵當前,若是斬之,實于軍不利。望主公寬恕,權且記罪。待破賊之後,斬亦未遲。”
劉備聽言,怒火稍息。西川諸將苦苦告求。劉備方才止恨,冷聲而道。
“法孝直,若不看在眾人面上,定斬你首!今且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吶!”
劉備遂命左右,將法正拖翻打二十脊杖,以正其罪。西川諸將聽聞,無不色變,想法正弱不禁風的身子,哪裡經得住二十脊杖,又齊齊來勸。劉備推翻案桌,叱退一眾西川將領,喝教行杖。左右兵士遂將法正按住,剝了衣服,拖翻在地,先打了十脊杖。這杖杖到肉,痛得法正慘叫不已。西川眾將實在看不下去,又復苦苦求免。劉備忿然躍起,手指法正,厲聲喝道。
“我劉玄德征戰沙場數十年載,豈容你法孝直這般小覷我耶!且寄下十棍!再有怠慢,二罪俱罰!”
劉備恨聲不絕,領著太史慈、華雄等荊州將領,忿然離去。西川諸臣扶起法正,只見法正打得皮開肉綻,鮮血進流,扶歸回去,法正昏絕幾次。動問之人,無不下淚。
當夜,張任眉頭深鎖,對於劉備、法正今日皆性情大變之事,疑惑不解,便來見黃權詢問。
“今日主公怒責孝直,公權你身居高位,名望過人,為何只勸一番後,便袖手旁觀?”
黃權聽言,卻是燦然一笑,張任看得甚是火惱,正欲呵斥。黃權發言笑道。
“姑義暫且息怒。主公今日毒打法孝直,正是法孝直之計也。其深意有二。一者乃是替主公揪出因戰況不利而動搖之鼠輩。二者,則為施苦肉計,矇蔽文不凡。”
張任一聽,半知半懂。黃權凝了凝神,遂又解釋道。
“文不凡行事素來謹慎過人,若不用苦肉計,何能瞞過他?今主公必欲令法孝直去詐降,卻教那些動搖鼠輩,報知其事矣。即時主公便可暗中揪出這些害群之馬,然後再施計策,大破賊軍,此實乃一石二鳥之計也。法孝直果真高明,我不如也!”
張任亦是聰慧之人,當下一聽,便是明悟過來。但是張任臉色卻有幾分不忍,倘若真如黃權所料,就不知西川將校之內要死多少人了。張任默默地嘆了一聲,遂即閉目沉吟不語。
與此同時,在關內某座戰樓內。冷苞聚合數員西川將校,正在商議。冷苞臉色陰沉冷酷,陰陽怪氣而道。
“諸公今日可見劉玄德毒打法孝直,是如何狠心。哼!此人虛仁假義,心術毒辣,一登上益州之主之位,便立即雷厲風行剷除異己,卻又重用如馬孟起那般外來之人。若是日後當真讓其穩定局勢,只怕你我皆難保當下將位,被其冷落!”
諸將聽言,皆臉色大變,隨後又想到近日發生之事,果如冷苞所言,不覺各個眼中皆發出怨恨之色。某員西川將校連忙問道。
“只恨我等前番皆受此賊迷惑!冷將軍,可有主畫?我願效死附之!”
此將話音一落,其餘幾分紛紛附和。冷苞聽得心裡一喜,遂一凝神,低聲與諸將而道。
“劉玄德不仁不義,欲要剷除異己,若我等坐以待斃,法孝直今日的下場,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