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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想念蘇澈的時候,我用最原始的方式給他寫信。我買了各種漂亮的信紙,用零點三五的筆芯在紙上抒寫我的綿延的思念。我喜歡用零點三五的筆芯寫字,寫出來的字跡非常纖細娟秀,將我的字跡襯托的很美好。我幻想著他在閱讀我這些繚亂的思念時,也會有美好心情。我每天定時寄信給蘇澈,從家到郵局,坐車十分鐘,走路半小時,我選擇走路。每個去郵局寄信的傍晚,雖然我手裡的信滿載著我沉甸甸的思念,但將信投入郵筒那一刻,一身輕鬆。我會在郵筒面前默默雙手合十,萬能的郵遞員叔叔,請你速速的將我的思念帶給我的阿澈,告訴他,他的阿漓,很想他。

寄過信後,我會回高中找未晞,我們一起散步回家。路上我們一起說南京,說這座都讓我們無比想念的城市。

我說貢院門口的涼粉實在是好吃又便宜,未晞點頭,是啊,一定要多放辣,才有味道。

未晞說,她記得南星每個月發工資那天,都會騎車穿過半個城帶她去夫子廟吃蔣有記牛肉鍋貼,兩個人一人一碗牛肉粉絲湯,四兩鍋貼,吃的心滿意足。

我笑他們胃口太小,我的阿澈,一個人就能解決五兩。

未晞說,夏天的時候,他們吃過晚飯,會去逛學校門口的夜市,有時候,南星會給她買好看的髮卡,有時候,她會在夜市裡買掃把或者臉盆,都是些再簡單不過的生活用品,卻瀰漫著家的味道。

未晞說,漓岸,不知道學校門口的柴火餛飩還有沒有,賣餛飩的是個戴眼鏡的老太太,以前都是晚上七點才出攤,她現在應該很老了,不知道是否還會出攤,那碗餛飩的味道,一輩子不想忘,一輩子都忘不了。

後來的我才明白這種不想忘,忘不了的味道。滲透了某種記憶的食物,會腐蝕你的味蕾,從此以後,再多的山珍海味,不過過眼雲煙,而記憶中那抹味道,卻讓你一生欲罷還休。

八月底,我回到南京。凌晨五點下火車,我的阿澈,在晨曦微光中,泠然而立,款款深情。

又是一個日出。阿澈開車送我回宿舍,車子穿行在南京的街道中,梧桐樹茂盛成蔭,在清晨的日光微風中,搖曳生姿。我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盯著他的臉,睜大眼睛,用力看。

“你看什麼?小呆瓜?”

“看你啊!”

“看夠了沒?”

“看不夠,我要把這兩個月的補回來。”

“那你以後別離開我,就不用補課了!”他瞪我一眼。

可是阿澈,我又何嘗捨得呢?

我居然是第一個回到學校的。推開宿舍門那一刻,我頓時被迎面而來的一股黴味嗆出了咳嗽。看來,媽媽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即使是新蓋的宿舍樓,經過一個梅雨季節的催化,整間宿舍都開始散發一股黴味。我的鼻子立馬給了反應,噴嚏一個接著一個,此起彼伏。我一刻也不想呆在宿舍,放下行李,推開宿舍窗戶通風,而後立馬逃向阿澈的車。

小別勝新婚,糖糖曾經這樣說過開學時她的心情,如今,我也終於體會到。雖然前一晚上在火車上幾乎沒睡,可是一見到阿澈,我渾身像充滿電的奧特曼,渾身精神。我料想阿澈也是如此,為了接我,披星戴月而來,或許他也因為要重逢,一夜未眠。

我們從夫子廟吃到獅子橋,從貢院涼粉吃到小肥熊糖葫蘆,阿澈說,真沒想到自己找了個吃貨。

一天下來,我們兩人吃的飽飽的,正準備回學校的時候,我想起了未晞。

“阿澈,你能帶我去南師大嗎?”我央求他。

“去那兒幹嘛?”他問我。

“喝餛飩。”

“你還能吃啊,小呆瓜?”他滿腹懷疑的看著我被撐的圓滾滾的肚子。

“我姐姐說,那裡有一家餛飩,是個老太太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