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玉碟的,宋氏除了生育過一個沒養活的格格之外,拿什麼來跟李氏比呢。
“左不過是宋氏去求了她。”李氏一口氣好容易喘上來,伸著手要茶,石榴趕忙上了一盞,她全灌下去籲出一口長氣抽出帕子擦嘴角,眼睛盯著妝臺上的玻璃燈,冷哼一聲:“她慣會討好人,福晉又喜歡她那聽話的樣子。”
石榴不敢開口,由著李氏怔怔出了半天神,要她吐出剛收進口袋裡的廚房是不可能的,李氏原也是正經嫡女在家嬌養的,也沒想著會嫁給皇子,家裡的嫁妝就是按著正妻的份例準備的,一道旨意下來知道自己要當側室也就罷了,回去一瞧,好些個傢什用具全都不能用。
說是側福晉,其實就是小老婆,不過稱謂好聽而已,李氏心裡不是不委屈,可她本就比宋氏多幾分機靈,肚子也爭氣,雖前頭幾個孩子沒養活,也牢牢的在後宅裡紮下了根。
無奈那拉氏來了,打破了她苦心經營的一切,原先在宮裡頭只有她一人位尊,走動起來還不覺得,那拉氏一來,她才知道做小是個什麼滋味。
那拉氏進門那一天,她跪下行完禮就被打發回了自己的屋子,聽外頭的喧鬧聲,眼睜睜盯著蠟燭一夜熬到天亮。原先還能跟她說得上幾句話的福晉們眼睛裡再也沒她這個人了,對她們來說那拉氏才是正經的妯娌,德妃也不再召見她,寧壽宮更是連踏都踏不進。
選秀的時候還有些秀女羨慕她嫁進了皇家,偶爾見面說起話來沒有不奉承的,自從那拉氏進門,那些女人又轉頭奉承正妻去了,她不但不能出門,連宴席都要瞧著那拉氏的心意才能露個面。
李氏不知不覺扯爛了一條帕子,她是不甘心的,本來覺得嫡子死了,那拉氏又不得寵愛,看起來也難再生一個,只要保證自己的孩子為長,往後就算胤禛再兒子也差開了年紀,這王府早晚歸她生的兒子了,可她沒想到那拉氏也有翻身的一天。
明明瞧著要不好了,她使了計把胤禛引到南院來,讓那拉氏誤會他心裡更重視庶子。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也不知怎麼好好一局棋,走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把燈點起來。”李氏走到鏡子前摸著臉細看,那拉氏進門的時候還
是個孩子,她已經長成了,男人自然是哪裡更舒服就呆在哪裡,那事兒不僅沒少還多起來。可如今她的好時候已經過去了,而那拉氏正年輕。
李氏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慌,暖黃色的燈照在她臉上顯得她面板細了,原來黃黃的臉色也照不見了。
“把燈都點起來。”
“主子,還沒到掌燈的時候呢。”葡萄瞧了瞧外頭的天色,石榴瞪了她一眼,走過去把燈都點著了。
“去院子外頭守著,瞧爺什麼時候過來。”李氏說完這些就坐在了妝鏡邊,細細看自己的嘴唇眼角,饒是再怎麼精心,也還是比不得年輕人,宋氏也一樣老了,大選卻又要來了,府裡一年一年的進新人,那拉氏佔著名份,她呢?
“主子,今兒小阿哥多進了兩勺粥呢。”枇杷歡歡喜喜的過來稟報李氏。李氏聽了忽的站起來,她還有兒子!有了這個寶貝蛋,她就什麼都不怕了。李氏一顆吊著心又落了地,臉上露出笑來:
“我去瞧瞧。”
小阿哥的病一直不好,南院裡的人就不敢露出笑臉來,李氏也心焦,但她還有個看著虎頭虎腦很健康的小兒子,並不像那拉氏那樣把兒子當成命根子看。
李氏接過孩子拍哄,四歲的孩子雖然瘦弱她也有點抱不起來了,不一會就手痠交給了嬤嬤,問他:“吃藥乖不乖呀。”
小阿哥病了那麼久,人就懨懨的,聽到李氏問話也不答只點點頭,李氏心中大定,打定主意等今天胤禛來了,怎麼也得留住了不讓他走。
“小阿哥還在睡?”這個小阿哥指的是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