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時候你怎麼樣他都喜歡,等他不顧念你了,你的可愛處就都成了可恨處,李氏還在雲裡頭做夢呢。
若不是看在大格格的面上,周婷根本懶得開口,把趕著去侍疾的女兒攔在門外,真是個傻女人,現在除了周婷後宅裡頭能見到胤禛次數最多的就數大格格了,李氏不是很會哭嗎?對著自己的女兒示弱就那麼難了?
石榴回去原話告訴了李氏,她靠在床上頭上戴灰鼠毛的昭君套擋風,臉白的像張紙,屋往日的豔色一點也沒留下,圓潤的臉頰都尖起來,聞言死死拽著被子,眼睛珠子都要翻出來了:“爺真的沒問一句?也沒說要來見見小阿哥?”
她還抱著最後的希望,周婷那裡派人來告訴她康熙給孩子賜了名,前腳人走了後腳她就大著膽子差人去外書房,本想拿兩個兒子作因頭能把胤禛引過來,誰知他發這樣大的火。石榴是她面前得臉的丫頭,被堵著嘴拉回來她就什麼臉面也沒了,本想著再爭一爭,結果竟這樣慘淡。
這話石榴都已經回答她好幾百遍了,不說話頭一低算是應了,李氏眼睛一閉靠在枕頭上,半晌嘴角挑起笑來:“把那藥拿來吧。”既然靠不了男人,就只好靠自己了。
今天是馮氏要來的日子,周婷換上二色金的大紅洋縐裙,梳個簡單大氣的髻戴上東珠又大方又貴氣,她想見馮氏許久了,本來以為她在內宅一切都要聽胤禛的安排,後來才知道哪怕是正經的嫡福晉,也要得了寵愛才能方便行事,這些根本不用她想,自然有人會削尖了腦袋來討好她。
馮氏並非現在馮記掌櫃頭一個老婆,她其實應該算是四夫人的,馮掌櫃年紀輕輕就娶了好幾個夫人在家裡,後宅人多了就鬧騰起來,馮掌櫃苦不堪言自己領著人跑外省做生意去了。
隔了兩年還沒回來,外面有傳言說是到了國境那邊叫紅毛鬼子連人帶貨全搶走了,家裡的大夫人當時就昏死過去,幾個如夫人更是吵著鬧著要回本家,馮四奶奶站出來一個人把家業給撐了起來,大夫人七病八災拖了一年就去了,正辦喪事的時候,馮掌櫃帶著一隊的稀罕貨物回來了,不僅大發了一筆還把馮四奶奶扶了正,從此之後到再沒往後宅裡添一個人。
馮家又不算鉅富,家裡那點子事也沒人想管,原來的大夫人也僅算是身家清白,馮掌櫃是瞧中了人家的品貌才娶回家去的,現在這位馮四奶奶的出身就更沒人計較了。
周婷本來以為會見著一個像八福晉一樣女子,從臉上就能瞧出精明勁來,結果她大吃一驚,馮氏的年紀非常輕,看上去還不到二十,在這樣的冬天偏偏撿了嬌嫩柔和的顏色來穿,湖色的裙子上頭繡了一串纏枝花,妝也是淡淡的,笑起來不卑不亢,清雅怡人的很。
見周婷出來趕緊站起來要給她行禮,周婷揮揮手,翡翠立馬遞了個拜褥過去,馮氏口角含笑:
“請福晉安。”一句話說得軟糯糯,腰彎下去像沒有半點骨頭,可抬起頭來一看又知道她是有骨頭的。
周婷點點頭算是回應:“翡翠,上茶來。”藉著小丫頭穿梭倒茶上點心的功夫好好打量了一回馮氏,這一看就忍不住想笑了,這個馮氏竟是小丫頭給她遞茶都要點頭說一句謝謝的。就跟周婷剛穿越那會差不多,後來見瑪瑙珍珠實在惶恐才硬生生改掉。
喝過一盞茶又嚐了兩塊點心兩人還沒說到正題上,馮氏很沉得住氣,明明有事相求,卻不急著提,陪周婷說了好一會的衣料首飾,哪怕聽到周婷誇她的裙子好看她也沒有得意的樣子:“鄂羅斯那裡時興這樣的花紋,越是大塊越是濃豔越好,我喜歡的素的,叫人繡了來竟也能看。”
等翡翠換過了茶葉馮氏總算提起來了:“不知上回的盆景福晉可還喜歡。”
“我正要說這個,我們爺生辰將至,這時節沒花沒果的,那個盆景若是能做得多些擺出來也能添點色,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