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領著小丫頭去到大格格屋子裡,將東西捧上去給她,話兒說的十分漂亮:“主子說辛苦了大格格,這個緞子是拿了給格格當鞋面兒的,這些首飾添給格格在洗三禮那天戴。”
她哪裡坐得住,不敢讓珍珠給她行全禮,藉著站起來動作偏一偏,一聽周婷竟然讓她出去交際,喜動顏色,拿眼睛往戴嬤嬤那兒看了看,戴嬤嬤衝她點點頭,她心裡大定,指著冰心吩咐:“快拿了墩子來。”說著又衝珍珠一笑:“我這裡有才送了來的糖蒸酥酪,嘗一碗再去吧。”
周婷那裡的酥酪除杏仁核桃再不放別的,旁人吃的裡頭擱的東西卻多,不等珍珠拒絕,冰心已經機靈的端了上來,除了酥酪還有一小碟奶捲子,珍珠見推託不過,半側著身子坐在墩子上,撿了一隻奶捲捏在手裡咬兩口。
“我聽說珍珠姐姐繡活最好,額孃的衣裳鞋子都是由你來栽的,我新學了針線,想給額娘做一雙鞋子呢,偏不知道尺寸,不知姐姐有沒有合適的樣子給了我。”這樣一番話竟然說得軟和,半點也不見過去那冷清的模樣。
珍珠掩了嘴兒笑一笑:“這是格格的孝心,只主子的鞋子全是瑪瑙做的,等回好了差事,就問她要了給格格送來。”
“額娘那兒這樣忙,哪能勞煩姐姐再跑一趟,我這兒叫個小丫頭去拿就成了。”大格格見她應得痛快,心裡舒一口氣,她之前兩次給大妞二妞做的小衣裳,也沒見周婷給她們上過身,經了戴嬤嬤提點才想起來很該給周婷做些東西才是。
珍珠吃完剩下的半個奶捲子起身告了惱,路上拐去了瑪瑙屋子裡把事兒跟她說了,瑪瑙狐疑的皺皺眉頭:“那邊真這樣說?”
珍珠點點頭:“可不是,”說著壓低了聲音:“我心說這才像是個女兒的樣子,原來那副八風不動的樣兒,也只主子這樣的好脾氣能看得過。”伸手指一指前邊:“換成了是那邊,且有得收拾呢。”
瑪瑙抿了抿嘴兒:“再沒有咱們主子這樣好性兒的了。”誰家庶子女見嫡母不跟見老鼠見了貓似的,這段時間大格格變化大家都瞧在了眼裡,她能知道分寸往後相處更便宜。
到了洗三那一天,周婷堅持找冰片粉出來撲在頭髮上,再拍乾淨拿梳子通了通頭髮,等會肯定有人要進屋來看她,這油膩膩的模樣她自己都不舒服更別說旁人了。
洗三禮她是不用出去的,只要換著齊整些的衣裳呆在內室裡就行,屋子裡早早拿果子燻過,進來的人多也不覺得氣濁。
那拉家裡幾位夫人都來了,伊爾根覺羅氏在廳裡跟幾家夫人攀交情,西林覺羅氏和西魯特氏進來看了周婷,西林覺羅氏一臉笑意:“恭喜姑奶奶得了個哥兒,等養好了身子,明年我同四弟妹再來吃洗三面。”
“借大嫂的吉言。”周婷微微一笑,小丫頭端了果子茶水上來,剛說沒兩句,八福晉來了,她剛走到簾子那兒,就能聽見聲兒了:“四嫂不厚道,我這來了半天了,那面怎麼還沒上。”
周婷被她逗得一笑:“你就差這一口面吃,明明離得最近,怎麼這會兒才來。”西魯特氏空出位子來讓宜薇坐下,在座的七繞八繞的一盤算都沾著親,彼此間也頗多交際,不一會就說起東家這個西家那個來。
福晉夫人們湊到了一處,周婷床前就空了出來,宜薇拿眼睛一掃點點她說:“你也真是個寬心的,我怎麼瞧著那邊出的格格在廳裡頭交際?”
周婷微微一笑:“她也到了年紀,這些待人接事總該學一學,等日後出了門子碰上事兒,總不能甩手不幹吧。”
宜薇住得近很知道些原來李氏跟那拉氏之間的明爭暗鬥,聞言歪了歪鼻子低了聲音:“那你也太過了些,這樣給她作臉圖個什麼。”
周婷但笑不語,不給大格格作臉,怎麼把她的名聲給傳出去,不傳出去哪裡會有人家來求娶?要是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