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可她卻只在胤禎面前擺這個樣子,在人前都是老成持重的,周婷瞧她模樣就知道她這是有事要說,拉到窗邊兒,趁著人多熱鬧開了口:“好叫四嫂知道,那個噶禮要攀圓明園的門呢。”
只這一句就又笑起來,眯著眼睛拉了周婷的手:“咱們弘明前兩天還念著弘昭呢,我怕嫂子這兩天不得閒,就攔了他,什麼時候你那兒事了了,再領了他去。”
周婷心裡突得一下,她如今也練得泰山崩前面不改色了,甩了甩帕子,細細的琅琺指甲勾了鬢角:“你們倒好,全要跟了坐船去玩的,倒還惦記園子裡的景緻麼?我倒要叫你給我帶臺蘑回來呢,五臺山那頭的也只這個東西稀罕了。”怡寧自然一疊聲的應下來。
這個噶禮周婷還真知道,胤禛書房裡的事她並不打聽,可這個人昨兒胤禛才提過,這回不能去跟去南巡為的就是他。
怡寧的意思明白的很,要攀上圓明園的門,無非就是送個女人進來了,周婷臉上在笑,心裡卻擰起了眉頭,這樣大的事兒,連怡寧都知道了,怎麼她這裡卻一點訊息都沒收到?
周婷當著人面還帶著笑影,一樁樁事兒的應付過去,該打趣妯娌的打趣妯娌,該往皇太后面前遞話兒的就遞話兒,說些孩子的趣事兒,應和著一屋子人說笑,可等一上了馬車蓋上了簾子,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她很小心的把著度,並不過份的探聽胤禛在外頭的事,可卻不是讓自己變成聾子,這樣大的事兒,蘇培盛竟沒往她這裡報?難道是胤禛吩咐了他?
翡翠見倒有一問:“主子這是怎的不痛快了?”她一直跟在身邊,當著八福晉主子還能有說有笑,怎的在進車裡頭就掛了臉?
周婷閉了眼養神,心裡起伏不定,她明明知道胤禛絕計不是這樣的人,上頭指的還得防著,像這樣下頭進上來的,第一個就入不了他的眼,卻為什麼心裡頭這樣悶?還沒把情況摸清楚呢,就這樣患得患失起來了。
翡翠見她這樣倒吃不準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此時外頭天還冷著,風一吹車簾子呼呼的動,她把簾兒壓得緊些,低聲道:“主子可要用些熱點心?”
周婷抬抬眼皮,緩緩出了口氣:“不必了,等回了院子,你去把小張子叫過來。”
翡翠低頭應是,皺了眉頭,叫小張子那就必是前院的事兒了,年氏都打發走了,還有什麼事聯得著前院的?剛抬了眼細辯周婷的臉色,就又聽見她沉吟道:“還是不必叫了。”
這下子翡翠更摸不著頭腦,心裡頭疑惑,到了院子將送了周婷進屋,藉著換衣裳空把小張子叫到跟前來。
“我瞧主子聲氣兒不好,你有個什麼可別瞞著我。”翡翠同小張子早就熟了,小張子自叫胤禛踹了一回,就明白了什麼事兒都得緊著正院,這方是他立命的根本,翡翠一問就知無不言:“我還能有什麼事兒瞞著姐姐,這前後的事兒我可不都報上去了嘛。”
翡翠冷哼一聲:“主子前頭你若敢瞞報,看我不揭了你的皮。”說著伸了指頭戳他的額頭,小張子苦著臉撓撓頭,兩邊兒溜了一眼,見沒人趕緊往翡翠耳朵邊一湊,正要說話,翡翠推了他一把,唬道:“作個猴樣兒,成什麼了!”
小張子雖是太監,這舉動也不好看,翡翠見他這樣定是有要事要說,只好側過身子,讓小張子小聲又小聲兒的把前頭有下官送了女人過來的事漏給翡翠,他說完這些一面作揖一面告饒:“姐姐可饒我一命,再不能說是我給漏出來的,我可是得了吩咐的。”
說著一溜煙似的快步走了,留下翡翠呆在原地瞠目結舌,再想不到是這個事兒,這才走了個年氏,怎麼又出這事兒。
屋子裡的周婷已經換過了衣裳,一身勾繡報春花團紋樣的雪青色襖裙,鬢上斜斜插了一支蝴蝶釵,正歪在臨窗的炕邊上給繡繃扎針,大妞二妞也到了學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