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德妃這邊看不上年氏;自有人看得上她,大阿哥的繼福晉一直扶不起來;活人總是爭不過死人的;先大福晉自打沒了,在大阿哥心裡就只留下好處來;原來他還覺得這個繼室規規矩矩;待幾個孩子也都盡心;雖然不大喜歡她;起碼也還留著面子。
如今明珠病重;眼看著就要失掉這門勢力;就開始嫌棄起繼室家中背景太薄;他同胤礽相爭得不著妻族助力。先大福晉在的時候他們是真的鶼鰈情深;再沒想過要抬個側妃的事兒;如今眼看著明珠的身子骨越來越差,他的兒子們又露出了些自立門戶的意思,著急著想要再抬個有背景的上來。
滿旗裡的姑娘是不必肖想了,那些家世強的,定不能指給他當側,誰叫他後頭的岳父在繼室進門之前不過是個四品小官兒呢,如今雖提上來當了總兵官,到底是差了人一頭的,且又是漢軍旗,他再求著惠妃,惠妃也不可能說得動康熙給他指個滿旗姑娘進來。
哪有漢軍旗的當了正室,滿蒙的倒做側的,除非小選進來的又生下兒子來,不然就是打了人的臉,這就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一輪挑撿完了,目光就落在了年氏身上,她還真是漢軍旗裡頭老子兄弟都得力的第一人了。
年氏的身份說高吧她有個從一品致仕的爹,說低吧她本人是庶出,往哪頭說都尷尬,既是庶出必不可能做宗室子弟的正室,再有個有用的老子也提不上來,曹佳氏雖是包衣出身,可她是正經嫡出的姑娘,年氏的出身擺在那兒,若是康熙看在她父兄面上給她個側福晉噹噹也還罷了,若不能指進府裡當格格也是應當應份的。
大阿哥既動了這個心思,就去求了惠妃,惠妃一臉為難,摸著蜜蠟佛珠兒直轉圈:“你媳婦剛才生了孩子,你這樣兒……”
大阿哥皺一皺眉頭:“額娘不必理會這個,”在他心裡張佳氏是怎麼也比不上伊爾根覺羅氏的,再說這當口哪裡還能顧得到女人心裡的想頭,明珠都已經厥過去好幾回了,大阿哥這才發現他若是沒了明珠幫他撐著,他自己怎麼也弄不倒太子,看看索額圖去了多少年了,太子的位子還這樣穩,汗阿瑪待他卻是越來越冷漠,那個蒙古喇嘛除了咒死幾個小孩子,根本就沒傷他的筋骨,再這樣下去他更沒有那一天了。
惠妃騎虎難下,唯一的兒子犯了混,她不但沒能規勸過來,自己也被他說動了心思,就這麼一條道兒走到了黑,若說她心裡沒有指望那是假的,可真要讓她為了大阿哥謀些什麼,她又沒這個膽兒。
“我的兒,她是個庶出呢,難道進了你的府裡就肯為了你出力了?”惠妃對這些後宅上頭的事情倒還知道一些,拉著大阿哥的手勸他:“外頭看著光鮮,未必在家裡就是個得寵的。”
“不管她得不得寵,只要她姓了年就好辦。”大阿哥目光灼灼,捏著朝珠的手指用著力,指節都泛白了:“額娘不知這些事,只把人給我求來了就成,等我奉了汗阿瑪去巡塞,若得了機會在御前露一二句,咱們裡應外合,把事給定下來。”
年家兩個兄弟,一個從筆帖式做到了廣東巡撫,一個將升內閣學士,這麼好的人選,他再不能放過的。這還是胤眩�諉髦椴〈睬疤值降鬧饕猓��諦睦鐧嗔懇換兀�餉徘滓�牆嵯呂淳橢揮瀉麼Γ�
惠妃心裡發愁,這話要怎麼開口呢,可為了兒子不辦也得辦了。不過一刻年氏的床前就擺上了惠妃宮裡賜出來的藥,賜藥過去的大宮女碧桐笑眯眯的給年氏掖被角:“咱們主子一見姑娘就愛上了,知道姑娘病了,專門尋了藥出來,姑娘可千萬把身子調理好了。”
年氏上一世根本沒有見過惠妃,她進京選秀那一年,大阿哥已經被圈了起來,惠妃常年在儲秀宮裡茹素唸經,說是為了大阿哥作下的罪業懺悔,其實也是知道宮裡頭已經沒了她呆的地兒。
有娘娘們宮裡的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