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人的臉上,他面上不再是和善的顏色,青面獠牙竟似厲鬼。他只將目光投向我,“阿寧,原來你在這裡。讓我好找。”
我抖了一抖,“嗖”一聲就藏到了離槡身後。
離槡高大的背影完完全全掩住了我的身形。我看不見那老道,他眼中自然也就沒有我了。只是,我沒想到他是,他竟這般執著。
“你是誰?還我阿寧來!”老道大喝一聲,直直伸出雙臂便朝離槡抓來。他的雙臂枯瘦如柴,他身形未動,手臂卻好似能無限伸長,尖利得可怕。離槡一個閃身避開了。我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總之他閃我也閃,就好似我們的身子合在了一起。
老道一擊不成,枯枝般的長手又伸了過來。這一回的動作更加迅猛,他的右腕上甚至仍在流著血水。
耳邊“鏘”的一聲響,是離槡長劍出鞘的聲音。那劍泛著森冷寒光,劍柄上滿鑲寶石,動作間,璀璨的光芒惑人眼。我一眼便喜歡上了它。
我看不清離槡的動作,只覺一瞬間,眼前便有森冷劍氣瀰漫。他身形未動,左手背在身後,只持劍的右手在舞動。
毫無徵兆地,那老道慘叫一聲,被齊腕削下了雙手。
那沾滿了血的手落到地上,瞬時冒出一股黑煙,黑煙散去,地上只餘兩節枯木枝丫。
離槡收劍,寒劍入鞘的聲音不響,卻有著穿透人心的力量,“你早已死去。這般流連在世間不去,你是想永世不得超生?”
那老道臉上的痛楚幾經變化,卻硬是沒吭一聲。最後,他頹然坐倒在地,“我隱居深山與旁人何干?我從未害過人。”聲音愈發蒼老了幾分。
離槡皺眉:“你擾亂了蒼澤山上萬物生息的法則。死去的人就該歸去,枉你自稱求道之人。”
那老道卻突地大笑起來,“求道之人……求道之人,我算哪門子的求道之人?天下大道與我又有何干?”說到這裡,他的目光又倏忽捕捉到自離槡身後探頭出來的我,聲音中帶了淒厲,“你把我的阿寧藏去哪裡了!?”
我……
離槡突地轉過身來,他紫色的眸中昏暗一片,即使有天上明晃晃的月光,也照不進裡面一點半點。
他朝我伸出手來……
“你你你……做什麼?”他……他竟然一手就來襲我胸?!!
'2013…02…07 道士骨(14)'
他朝我伸出手來……
“你你你……做什麼?”他……他竟然一手就來襲我胸?!!
其實,對於離槡老對我襲胸這件事情,我已經習慣了。我想,他可能並不瞭解襲胸這個詞彙的真正含義。
離槡確實對我襲胸了,不止襲胸,他還從我胸前衣襟內袋裡扒拉出了那張碎紙片。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東西藏哪裡也不能藏在胸口,太TM容易被人襲胸了。
那薄薄紙片正是阿寧棲身所在,我也不知它是怎麼跑進我胸口的。
離槡將那紙片往空中擲去。薄薄一張紙片竟也能被他擲得那般高,那般遠。很反常。反常即為妖,果然,只見那紙片上亮光一閃,瞬間便有個人影幻化出來。
“阿寧!”還未等那人影落地,老道就匆匆幾步上前,喚著阿寧的名字,貪婪看著她並不清晰的容顏。
阿寧一襲紅衣,在月下也是極醒目的。可看她的樣子,她眯著眼,好似未睡醒。
阿寧最先看見了我,她打了個嫵媚的哈欠,就要向我撲來。卻不想動作不夠快,她腳步一頓,身子一僵,有人自身後緊緊抱住了她的身子。
阿寧只剩了一魂一魄,常人是斷碰不著也看不見她的。可那老道看著她的目光炯炯,且能將她緊緊束縛在懷中,看來,這老道也非常人。
有一股憂愁自我心內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