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怎麼樣?”我跟了一句。
離槡的視線便落在了我臉上,他笑了一笑,“無需怎樣,只需要……打破它。”
“啥?”
“跟上她。”
入到城內,我便覺出了不同。離槡問我哪裡不同。我說,姜城繁華依舊,可總覺得裡頭的人少了那麼一些……
“生氣。”離槡介面道。
經他那麼一提,我也覺出來了。男男女女遊走在街頭,他們做著各自的事,可若細細看去,便能發現,這些人動作僵硬,如那被牽了線的木偶一般,空洞而沒有靈魂。
我沒同離槡細細探究這個問題,因前頭的何夕已轉過街角,眼看就要消失在人群中。
何夕去了皇宮。
方經歷兩代皇位的交替,皇宮內有些人心惶惶。
作為一縷遊魂的何夕,輕飄飄便入到了皇帝的寢宮內。可寢殿內卻無人。何夕皺眉,卻突然聽得隱隱地,有道士持咒唸誦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出自御花園之中。
御花園中,有三五道士圍著祭臺,作法。
祭臺之上,靜靜躺了一個女人。
祭臺之下,血流成河。
“你在做什麼?”何夕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半趴在祭臺上的男人。
可惜,那男人聽不見了。
男人著一襲緋藍的衣,他注視著平躺在祭臺上的女人,眼眸專注。周遭的一切好似都不再同他有關了。
女人的藍袍同男人的藍衣靜靜交織在一起,彷彿在訴說著難言的割捨。
可女人死了,男人活著。男人不想讓女人死,那又能怎麼樣呢?人死了便是死了,陰陽兩隔,任憑你有再滔天的權勢,有些事情,有些人,無法挽回便是無法挽回了。可這年輕的帝王似乎並不這般認為。
“如何了?”年輕帝王的聲音不復往日般清明,他的聲音沙啞,卻威嚴更甚。他的目光穿透立在他面前的何夕,直直射向為首的一個道士。
道士黏著白鬚,蒼老的臉上並未有畏懼神色,“魂魄已被貧道等召回,她願不願現身相見,就要看她自己了。”
年輕的帝王一頷首,轉又將視線落在了身旁女子臉上。女子蒼白著一張臉,原本殷紅的嘴唇已無一絲血色。男人伸出修長的手去,他摩挲著女子的嘴唇,似要在那裡摩出一點殷紅來,可惜,沒能成功。
男人收手,他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眼裡的暗沉讓人心驚。
'2013…05…18 故居深(42)'
男人收手,他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眼裡的暗沉讓人心驚。
我隱約聽得,他說的是:“放心,我定會讓你回來。我們還有許多的日子要一起走過。”
我便側臉看身側的離槡,我說:“人死了還能復生?他這是要借屍還魂嗎?”
離槡不言語,面上現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那一邊,道士又開始作法,何夕的魂魄則在那裡急得團團轉。她試圖引起那帝王的注意,可惜,沒能成功。
不多時,只聽那為首的一個道士大聲道了聲“來了!”
什麼來了?
有什麼東西,來了。
平地裡突地起了一陣陰風,那風又迅又猛,吹起御花園中的草木繁花無數。天色一下子便暗沉了下來。太陽仍在天空當中高懸,卻是有一整團濃重的黑將其遮掩了起來。
“不好!是怨靈!”望著那半空當中的黑暗一片,我叫道。
離槡“嗯”了一聲以示贊同,可那幾個道士卻是未有所覺。完了,他們該不會原本要招魂,結果把怨靈招回來了吧。
事實便是如此。
高高在上的怨靈在濃重的黑暗身軀中探出一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