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聆失笑,道:“可這是他家呀,他當然要回來。”
石聆隨口說著,沒注意到袁清聽到“家”字時神情一滯。
孫璞玉卻鬧得更兇了:“不對不對!既是他家,你為什麼會在他家?琮秀你來……來我家!”
孫璞玉說著就要上前抓石聆,不想卻被人一擋,那人也不知道是幾時湊過來的,且手勁兒不小,捏得孫璞玉胳膊一疼。
袁清面上依舊笑著,笑意卻並未達到眼底,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道:“孫兄,裝醉可非君子所為。”
不理會孫璞玉一瞬的僵硬,袁清退後一步,對孫家下人道:“你家少爺醉的不輕,快送他回去吧。”
“是是,多謝袁掌櫃……”孫家家丁連聲道謝,攙扶著醉得走不動路的孫璞玉上了馬車。
石聆方才被擋住視線,對於這邊發生的事並不清楚,只瞧見袁清對著孫家離去的馬車冷笑。不想袁清剛回過頭,便斂了笑,扇柄在石聆頭上一敲。
石聆吃疼:“幹什麼?”
“以後這種醉鬼不許留在家裡,直接扔雪裡埋了。”
石聆怔忪片刻,明白過來,不由覺得他小題大做。
——這老媽子,一回來就管東管西。孫璞玉都醉成那樣了,還能幹什麼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寫對手戲總是很開心。
大概我還是適合些言情,可是沒有大篇幅劇情支撐的言情我下不去筆啊QAQ你讓我整篇的寫對手戲,我怕又找不到感覺了……
☆、夜話
袁清這次回來,還帶了石聆一直心心念唸的《行止記》下冊,那本《秀麗記》。石聆看到書的瞬間,難得地露出些孩子氣的興奮,捧著書本愛不釋手。隨即她又覺得有些奇怪,這書的上冊是王莞送她的,她雖然甚為遺憾不得下冊,卻也只在不久前的信中傾訴過,不過轉念一想,袁清與阿莞是什麼感情,這事他從阿莞口中得知,倒也不奇怪。
想到這,石聆問道:“大過年的,你就這麼跑出來?”
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沒事,”袁清看出她的擔憂,道,“想來看看你,就來了。”
“看我幹什麼?”
可別說是關心她,連封信都不寫,都沒有阿莞懂事。她都以為這個朋友當得是自己一廂情願了——見到袁清以後,石聆才發覺自己對這事怨氣似乎還挺重的。
袁清失笑:“我寫信了。”
噢,信呢?
石聆目露疑問。
袁清笑了笑,沒再說下去。他一路順著長廊走到內院,見院子都是翻新的,比起一年前精巧許多,袁清揚著語調感慨:“石掌櫃果然是發財了。”
石聆嘴角輕揚:“託袁掌櫃的福。”
其實這些都是臘九做主折騰的,說新年新氣象,家裡也該變變樣。石聆懶得管這些小事,由著他折騰去了,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月色皎潔,照著新漆得紅欄干,照著天地間的新雪,照得整個夜晚都在發光。袁清回來了,石聆先是意外,隨即是高興,再加一點動容,最後便是一肚子的問題,只是想到這人連夜趕路,一身疲憊,石聆到底忍住了。
“歇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話音方落,石聆被扯住胳膊。
袁清道:“我大老遠回來,陪我說說話。”
他說得太自然,彷彿他們秉燭夜談本是天經地義的事,以至於石聆下意識地“噢”了一聲。
天不冷,兩個人就著月色點了一盞孤燈,掛在廊下,人就在廊下半倚欄杆,隨意地聊了起來。袁清問了些石聆的事情,石聆一一作答,言簡意賅。大體上,除了昏迷的那一次,這一年她過得還不錯。
“上次你問的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