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那洛小璃還用叫過來嗎?”
顧清婉在柯冰走後問江城。
“算了,等到晚上的時候我自己跟她說吧。”
“明白了,老闆。”
江城說完之後,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他覺得問也是去走一個流程罷了,因為就連最軟弱的趙雪柔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都無比堅定,更何談事事都很堅持的小璃呢?
他低下頭來繼續翻閱手中的檔案,心中一聲嘆息。
眼下是多事之秋,關於變異科研人員的事情沒有解決,考試迫在眉睫,學生們明顯能夠感受到訓練的壓力陡然上升,比平日裡累了無數倍。
本來經過相處已經溫和一些的導員們,再度掛上了六親不認的那副模樣,對待他們從沒有好聲好氣。
不懂事理的學生對老師多有埋怨。
稍微懂一些的,默默咬牙堅持著,他們心裡想必也是懂的,就是因為想讓他們變得更加強大,之後上了前線才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
現在的仁慈,說不定會成為日後親手造成的殘忍。
趙雪柔從江城的辦公室走出來之後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這兩天很少和柯冰嬉笑打鬧了,話也很少。多是沉默的吃飯,沉默的訓練,晚上回到宿舍倒頭就睡。
每天下午訓練結束到晚上課堂知識之前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柯冰常看見趙雪柔默默的坐在草地上,望遠方的群山。
薄暮時分。
黃昏餘暉撒到趙雪柔身上,為她的側臉鍍上了一層金色。
一切,她們都看在眼裡,但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應不應該去安慰······
柯冰走到趙雪柔身邊的時候,試圖挑起一些話題來,或者同往日一樣兩人去打打鬧鬧。
可是,她的回應越來越冷淡了,似乎她需要無限的獨處的時間,以此來撫慰自己內心的悲傷。
又似乎······她想用更直接的努力,來證明自己可以留下來。
箇中滋味。
無法向他人說······
這日的晚間,江城來到了這個自己平日裡不願意過來的地方,他一個人上了頂層,乘著電梯,身邊連顧清婉都沒有跟著。
來到頂層之後換上那一身白色的科研服裝。
印象中他有好多天沒有穿了。
也是,出征前後他一直在忙聯邦政務,哪有時間鑽進實驗室裡搞那些喜歡的東西。
現在想想,在嵐京學院裡那個簡陋的實驗室裡搞些無關緊要的小實驗,那樣的生活真的很快樂。
江城彎下嘴角,鬆了一下肩膀。
算了,自己想這些幹嘛呢。
歷史的車輪永遠都會逼著人走的,只能向前進,無法向後退。
他推開了門,走進了實驗室裡面。
頂層的整個大廳都很明亮,裡面有幾個科研人員在來回忙碌。
取得變異人員身上的資料、檢查束縛帶的情況、檢測變異人員的身體情況,心跳以及血液流動······
“怎麼樣了?”
“不太樂觀,據我們瞭解的東西來說,變異人員的情緒很不穩定,在偶爾恢復意識和狂暴的情況之下來回,比較慘痛的一點是一旦人類的意識稍微迴歸一些,他們就陷入了極其痛苦的狀態。那種哀嚎聲撕心裂肺,常聽的人皺眉頭,感同身受。”
“操控機械臂調轉歐奇的身體。”
“明白,江指揮。”
機械臂緩緩啟動,束縛帶往右側拉,下方托盤轉動,歐奇睡眠的整個身體轉過來,露出來粗糙的脊樑以及在垂在地上的蜥蜴尾巴。
隔著玻璃。
江城伸出手來,貼在罐子上面。
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