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將每一種風情都表露得如此自然,必須花費多少的功夫,你們知道嗎?原本虛假的表象,妲塔卻將它們變成真正自己所擁有的條件,比起那些原本就擁有自己風格的女子來說,妲塔的努力比誰都還要多……
「從小她就是這樣,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就算害到的是自己,她也願意去做。」
那樣的妲塔,全身都散發著光芒,沒有人可以責怪她行事的是非對錯,她只是用比別人更多的努力、更大的決心去實現理想而已。
他喜歡為夢想奮不顧身的妲塔。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不待在她身邊,都已經從那麼遠的地方追到這裡來了不是嗎?」
這就是他們不理解的地方,他會去找朔華問,不就是願意踏出了第一步?既然心胸放開了,怎麼會在離妲塔如此遙遠的地方做什麼吟遊詩人?
「因為不需要……我不曉得朔華他們什麼時候可以再回到這裡,也許他們走上了另一條更遠的路,但是如果有一天他問起我,你可以這麼回答他,那就是我的答案——在問過朔華妲塔的行蹤之後,我在她不知道的情形下,見了她一面。」
因為不需要?
這是什麼答案?
扎克跟雷聖互看一眼,然後承認自己沒有朔華他們那種見微知著的腦袋,完全無法瞭解季風言語中的意義,他們也搞不懂這些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許多話都只喜歡說一半,這樣比較容易懂嗎?
扎克就是扎克,他才不管會不會被笑沒有腦袋,所以他乾脆問個清楚:「不需要是什麼意思?你發現你不愛她了?還是因為她結婚了?或是她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感情的事情解釋得太明白,有時候就會失去本身的意義,但是季風那溫和的個性,不但不介意扎克的問話是不是侵犯了隱私,也不會覺得他的腦袋呆了點,他只是想了一下之後,慢慢用自己的字句整理給扎克兩人聽。
「不需要的意思其實很簡單,當我看到妲塔的那一瞬間,我就明白,即使換了地方,歲月也過去無數,可妲塔還是妲塔,我依然是我,不管我怎麼愛她,她都不會因此而拋棄她的夢想,就算我願意為她改變,她依然不會選擇我。
「今天除非我是一個國王,一個英雄,一個勇者,否則她就不會想要征服,不會想要操控。
「她就像是寫出一場戲劇的作者,只有她可以操縱手中的人物在戰場上賓士殺敵,只有她可以控制主角的悲歡離合,如果我是她故事的主角,她也許會愛我,但……」
「我知道了。」都已經說得這麼白,他們再不懂的話,那就真的可以被叫蠢了,而且說得更仔細,不過是讓季風更難過而已。
「你不是早就知道妲塔是這樣的人了嗎?」
已經知道,還決定追來,就算沒有嘗過愛情滋味,他也清楚那必然是有了決心和覺悟,但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感覺上,好令人失落,又覺得浪費時間。
「知道跟覺悟是不一樣的境界。」
季風沒有解釋,不過扎克嘆了一口氣之後,抬手摸摸雷聖的頭,這時候的雷聖才不過十二歲左右,怎麼可能懂得這種月亮追逐太陽的無奈。
後來,他們也就沒有多提什麼關於妲塔的事,除了有一次他忍不住好奇,還是開口問了季風。
「覺悟了,代表可以不愛了嗎?」
季風搖搖頭,坐在山坡的一顆大石頭上,讓吹撫過來的山風,亂了一頭的長髮,他喜歡又不捨看著這樣的季風,知道他的眼中有悲傷,但又可以感覺眼前這麼一個人是如此真實的存在。
如果世人真的要將這些能力者視為神只,有一天他可以對所有人說,就算是神只也會有情感煩惱萬萬千。
「在沙漠裡,知道身上的水沒了,就可以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