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兵的對出來打仗是不感興趣的,如果強逼著他們出來打仗的話,搞不好就會鬧兵變。
牛泰之所以在澤州停了這麼多天,就是在為當兵的籌餉,想要官軍賣命,先要補發給他們一些欠餉,還要再發點開拔銀,官兵們才會聽話出發,這路上更是要保證他們吃喝,要不然稍微餓他們一兩頓,官兵就鬧譁變的事情多了去了。
故此牛泰即便是帶著十天的糧秣,但是出於未雨綢繆的考慮,還是要儘可能的多弄糧食,澤州那邊能給他的已經都給他了,眼下他想多要也只能從陽城縣敲了,所以他這才如此貪婪,想逼著陽城這邊多拿出一些糧食給他們。
既然被人打斷了思路,牛泰於是也就不再繼續做他的升官夢了,勒馬停下腳步,朝身後看了看,大聲吆喝道:“都他孃的跟霜打了一般,蔫哩吧唧的,快點走行不行呀?”
看著隊伍中的那些官兵鄉勇們縮著脖子有氣無力朝前趕路的樣子牛泰就覺得生氣,罵罵咧咧的一通之後,把手下招過來問道:“前些日子不是派去陽城些探子嗎?怎麼都跟肉包子打狗一樣,沒訊息了呢?”
手下的一個親兵搖頭說不清楚,於是牛泰只好再一次催馬上路,朝著陽城方向開去。
雖說在刑天軍出發的時候,兩軍距離北留的距離基本上差不多,甚至於官軍方面距離北留還要近上幾里路,都大致在四十里路左右,但是兩軍行進的速度卻有著天壤之別。
刑天軍的行軍速度在這世上恐怕是最強悍的一支隊伍,也許不能和韃子的騎兵相比,但是在步兵行進速度之中,他們絕對敢拔頭籌。
都是一天的時間,從早晨出發,刑天軍路上還渡過了沁河,在下午三四點左右,便抵達了北留一帶。
而沁河沿線已經不再是刑天軍的控制區了,早年崇禎四年的時候,王嘉胤曾經率部轉戰山陝兩地,便順著沁河南下,在這一帶行掠過,曹文詔便曾經率部在沿著沁河追擊過義軍,而王嘉胤便是死於陽城一帶,此地受到義軍很大程度上的破壞,特別是一些村莊幾乎被義軍夷為平地,所以在沁河兩岸,現如今的村莊基本上都構築起了堅固的寨牆,築堡自保,而刑天軍來到陽城之後,僅僅是佔領了東冶鎮以西的地區,對於沁河沿岸的莊堡村寨他們並沒有進行攻打。
而刑天軍行至這裡,便出了他們的勢力範圍,想要繼續保持隱蔽行軍,基本上已經是不可能了。
沿途渡河前後,沿河的數個村堡都發現了刑天軍的蹤跡,早早的便關上了莊門,鳴鑼示警,把鄉勇莊丁調至了莊牆上作出了嚴防死守的架勢,生怕刑天軍順道把他們莊子給破了,抄了他們的老窩。
但是這一次肖天健志不在這些村堡上面,只是派人去警告了這些村堡,不得暗通官府,像官軍報信,便越過了他們的村堡,繼續趕路,而刑天軍的軍威也震動了這些莊子裡面的大戶,嚇得他們沒敢帶鄉勇莊丁出來襲擾刑天軍,讓刑天軍安然透過了他們的地盤,不過還是有人馬上便派人出莊,趕忙朝著陽城縣送去訊息。
這個時候肖天健想要隱秘行動已經是不可能了,於是他乾脆命令兵將們大張旗鼓的前進,在這一帶又搞了一次武裝大遊行。
雖說有錢人嚇得夠嗆,但是普通老百姓們對刑天軍倒是也並不害怕,畢竟這裡距離東冶鎮比較近,民間還是有不少來往的,這裡的老百姓對於東冶鎮一帶的老百姓能分到田地的事情非常羨慕,窮的厲害的百姓乾脆便棄了他們的租田,跑到了刑天軍轄地那邊,以至於這邊不少大戶人家的佃戶們在這幾個月之中,跑了不少,甚至連他們組織起來的鄉勇也跑掉了不少,所以說普通老百姓巴不得刑天軍能來這一帶把這裡也給佔了,那麼他們以後就也能跟東冶鎮那邊的人一樣,有自己的田可種了,而有錢的財主們可把刑天軍恨到了骨頭裡面,巴不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