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彈奏此曲。陽春白雪,曲高而和寡,如同你的人,在這裡,誰會是你的知音?”
“小姐不就是了?”
“我不配,我只會聽曲,卻不懂曲。”
“小姐謙虛了。”
“姑娘如此清雅脫俗,難道真想一直呆在這裡,每天過著生張熟李的賣笑生涯,取悅那些粗俗鄙陋的男人?”等到她年老色衰,她還有什麼本錢清高?
“你怎知是我取悅他們,而不是他們取悅我?”
原來她不是憤世棄俗,而是笑戲人生,是我小看她了。這麼說,我這次歪打正著碰到個青樓奇女子?
“謝謝你的琴聲,若有機會,真想跟你學。”
“小姐不會彈琴?”她略顯驚訝。
“誰規定女人一定要會彈琴?”我挑眉。
“是我落俗了。小姐連青樓都敢來,自然不是普通的女子。”她第一次真誠地笑了。
“錯了。我很普通,只是女兒家該會的東西我都不會而已。”我們相視而笑。
“對了,你為何不問我的名字?”我問她。
“看小姐氣質不像普通人家,而且你來妓院這種事本就不該張揚,我何必多此一問?”
聰明的女人!要是她問了,我總不能大咧咧地說自己是雍王府的側福晉,自然要編個假名給她,這樣,說與不說有何分別?
區區幾句,可以看出她是個直率、精明又識趣的女人,這跟我在這裡認識的其他女人截然不同,挺有意思的。而她,對我好象也有幾分好感。
我們開始聊天,從彈琴說到女人的地位、職能,然後從女人又談到男人,談到世俗的偏見……沒想到我們會有共同的語言,一聊之下,竟欲罷不能。
“主子,”蘭香輕扯我的衣袖,“時候不早,該走了。”
啊,她一提醒,我才醒過來,“什麼時辰了?”
“快亥時了。”冷凝霜答。
“這麼快?真可惜,我要走了。和你談天很愉快,有機會真想再與你細談。可惜……不過,冷姑娘,請恕我直言,此地終非久留之地,姑娘何不早日脫身?外面的天地廣闊美麗,難道姑娘不想出去看看?”她不像我,拖家帶口的。
“小姐良言,我會考慮。”她鄭重地答。
不知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我餘興未了,“為了答謝你的熱情款待,我想送首歌給你。”
“小姐的歌應該也不同凡響。”她期待地望著我。
同不同凡響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流行歌曲她應該沒聽過吧。
“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嘆天黑得太早/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瞭/一身驕傲/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一曲笑紅塵,說的不正像她這種人?
冷如玉激動的無法自制,“小姐,這首歌……”
“爺,爺,你不能進去。”侍雪焦急而驚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冷凝霜迅速冷下臉,對我說,“不用慌,我來應付。”
“滾開。”門外又是一聲怒喝,接著是“呯、呯”的踢門聲。
冷凝霜走到門後,“是誰。”她的聲音冷如冰霜,邊問邊開啟門。
門還未全開啟,來人一把將冷凝霜推開,她幾乎跌倒。
如此蠻橫,是誰?我一時不防,與來人對個正著。
“果然是你!”來人怒視著我。
“九爺?!”我低聲驚呼,今天出門忘看黃曆還是什麼?竟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