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可以給我一個擁抱嗎?”是個可愛的女孩子,當然在我眼裡不及清婉的二分之一。擁抱完之後她轉身要走,我連忙從清婉的手裡接過傘來,我說:“你也抱抱她。”天藍色T恤的女孩子看了清婉一眼,走到她面前問道:“你好,我可以給你一個擁抱嗎?”不一樣的問法,是讓人覺到了格外溫暖的。清婉遲疑了一下,非常禮貌地和對方擁抱,中間隔了一掌的距離。
這時又有天藍色T恤走過來,我心想這抱起來沒完了?結果人走過來,問我:“你好,可以和你合張影嗎?”我愣了一下,也許這也是工作的一環也說不定,我欣然道:“可以啊。”結果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單純路過的、專門來旅遊的都走過來要跟我合影,我心裡納悶道難道我長得像哪個電影明星?
這時有路人搭話,“你這是什麼衣服啊,古裝?”
我突然明白了,挺了挺胸回答道:“這是漢服,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服飾,我穿的這款樣式叫對襟襦裙。”看著旁人似懂非懂的樣子,我只能在心裡默默吐槽,也許漸漸失落了的,不僅僅是夜航車。
我把傘又交給清婉,她也不收起來,就這麼撐著,如絲的細雨隨微風飄著,我看著她的側臉,說:“你可不要向我借傘啊。”
她不解,說:“這不是你的傘麼。”
我笑著回道:“那傳說,不就是許仙向白娘子借了一把傘開始的麼。”
她挑了一邊唇,睨著我,“那你想要一個怎樣的結局啊,下午咱們就去雷峰塔看看你將要棲身的地方。”
我踢了她小腿一腳,她堪堪一躲,傘面上的水就無情地撒了我一臉,我撅著嘴看她,絕對是故意的!她笑著拿紙巾擦我的臉,“白娘子哪有你這麼傻。”
其實我覺得白娘子比我更傻。
“簡直就是現實版的白蛇傳嘛。”我挽著她的胳膊,兩個人走在長長的蘇堤上。
“我可是個女的。”她不置可否。
“92年的《新白娘子傳奇》裡頭,許仙不就是個女的。”其實當時看的時候並沒有注意,現在想想,這部經典竟然還是個百合劇。
“人那叫反串,那是演戲,現實裡頭可做不到。”
走了不到一半,我開始喊累,拉著她又去坐船。兩個人一個船伕,悠悠地飄在細雨江南里。船伕拿了兩個青花三才碗出來,又把一個茶葉罐往我們兩人中間的桌子上一擺,說:“這我可不招待別人,今天看見小妹妹長的漂亮,我才特別優惠了的。”我開啟茶葉罐,裡面裝著扁平的西湖龍井,連忙道一聲謝,把茶葉投進兩個人的茶杯裡,再衝進熱水去,不一會兒,茶香就出來了。
坐在湖心的烏篷船裡,喝著一杯西湖龍井,聽雨打船篷的聲音,真有種飄飄然羽化而登仙的感覺。再看清婉,一隻手撐在船舷上輕輕地託著腮,另一隻手有意無意地拿碗蓋颳著茶,視線投向不遠處的湖面。她看海,看湖,都是用一種特別遙遠的神情,而海和湖,在我看來,都在她的眼睛裡。
“再刮就苦了,還喝不喝。”我點點她的手背提醒她。
她這才反應過來,茶已經涼的差不多了,端起茶碗來抿了一口。
“這麼喜歡水,都說仁者樂山,智者樂水呢,你是仁者還是智者?”我問她。
“天地間的一個愚者而已。”她淡淡地回答道。
“謙虛。”我拿起旁邊的熱水壺,給她的茶碗裡添水。
“歸屬感。”須臾,她說,“看見水,有種歸屬感,總想說‘歸去來兮’”。
“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人歸山,你歸水?”我揶揄她。
她也不惱,自然而然地接了句:“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
這令我想起了天后宮的一雙夫妻樹,我們兩個站在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