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悅抿嘴微微一笑,盡顯溫和柔軟之色,讓人生不起半點責備的心思,不過這個人顯然並不包括在場這群對她的脾性瞭若指掌的傢伙們,慕氏雙胞胎更是斜睨了她一眼,然後抹抹嘴角感嘆著說道:“進醉香樓的機會那麼難得,當然要一次吃個盡興了,不然多虧。”
他們家中雖都非常殷實,但爹孃給他們的零花錢卻並不多,而醉香樓內的消費就在這個縣城而言,還是非常高的。
鳳淵容夾了一塊新上來的糖醋排骨,當在碟子裡將粘在上面的蔥末劃落,然後才將那塊排骨放到了葉清瑤的碗裡,微笑著說道:“若不嫌棄的話,等下次我再下山的時候,再來醉香樓。”
“好啊好啊,多謝師姐!”王賢羽顫了顫他那滾滾的身材,本就被肥肉擠得很小的眼睛更是隻剩下了一條縫,讓人根本就看不到在他喊這一聲“師姐”的時候眼珠子曾轉溜到葉清瑤的身上。
似乎這群人都已經看出了鳳淵容分明就是個男孩子,卻只有與他朝夕相處了兩年的葉清瑤,一直都認定著當初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感覺,一點沒發覺她這位“師姐”雖然比女孩子還要更加漂亮,但和真正的女孩子相比還是有些區別的,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這樣的區別也正在越來越分明。
葉清瑤安靜的啃起了排骨,視線在桌子上一掃,落在了小二剛送上來的一盤魚上面,不過還沒自己動筷子,鳳淵容就又幫她夾了一塊魚腹上的嫩肉,同樣的將粘在上面的蔥末去掉後才放進她的碗中。
“謝謝師姐!”她朝鳳淵容微笑了一下,神色之間泰然自若沒有任何的不習慣,因為這兩年來早已經習慣了他這些寵溺的行為。
雲清軒坐在旁邊呼嚕嚕的扒著飯,暗恨自己現在斷胳膊短腿的,連自己夾個菜都要人幫忙,更不用說幫二姐姐夾菜了。
而就在快要吃飽喝足的時候,他們所在包廂的門突然被從外面狠狠踢飛了進來,砸在了正好背對著門,沒有來得及閃躲的王賢羽身上,將他砸得悶哼一聲踉蹌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鳳淵容下意識的拉著葉清瑤閃到了旁邊,抬頭看到站在包廂門口的那群凶神惡煞般的衙役們,臉色微沉,眼中升起了一片涼薄的流光。
在王賢羽被飛進來的門砸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噌”的站了起來,就連向來都以將王賢羽打得連他孃親都不認識為目標的雲清彤都直接將綁在腿上的匕首一下拔了出來,遙遙對上了包廂門口的那群衙役。
王賢羽被砸得一時回不過氣來,便坐在地上拼了命的咳嗽,臉色忽紅忽白,難受得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他雖然學武天賦出眾,但說到底也僅僅才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就算是有著不弱的武功,但在不留意之下突遭這樣的打擊,沒有當場暈過去就已經是很厲害了。
看著王賢羽皺成一團拼命咳嗽喘息的難受模樣,葉清瑤的眼神也是猛的陰沉了下來,緩緩將還嘴裡還沒有來得及嚥下的魚肉嚥下,手從鳳淵容的手中抽了出來,走到王賢羽面前將他從地上扶起,在旁邊凳子上坐好。
在這個過程中她一言不發,而其他人也都沒有開口,儘管都已經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最具殺傷力的武器,但都沒有最先跟門口的衙役們起衝突,而是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她解下了王賢羽別在腰間的那根長鞭,拿在手裡輕輕抖動了一下,頓時那根長鞭如同刁鑽狠辣的毒蛇,朝著正要衝進來的衙役面門飛快的衝了過來,“啪”的一聲,在他臉上留下了一條慘烈的血痕。
那最先衝進包廂,卻慘遭襲擊的衙役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捧著臉上的血痕想要後退,卻被身後那些來不及剎車的同伴絆住了腳,只覺得眼前鞭影連成一片,“啪啪”聲不覺,他感覺到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耳邊也不停的響起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葉清瑤面無表情的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