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血石放在這麼一位聖人面前時她還是看到了做父親的眼淚。
愧疚也好悔恨也好擁有了修煉的自由卻放棄了天倫之樂但是父親終究是父親。
吃完這頓沉默的飯出雲驅車送流川回家。
路上長笛曲依舊悠揚但是流川卻打定主意一般一言不。
“喏到你家了!”抵達目的地出雲停下車對流川笑笑。
“剛才在飯店弄髒了包可否借用一下你家的洗手間清洗一下?開回去還會很長時間怕到家裡洗不掉……”她繼續道。
流川沒說話徑直走進雪洞一般的房子坐在黑色的沙上。
出雲整理好手包走到客廳卻現對方竟然仍舊坐在那裡連姿勢都沒變。
流川的劉海有點凌亂遮蓋著他的側臉卻更顯得輪廓分明。
“流川君。”出雲一邊說一邊坐在他身邊“這段日子都不開心吧?”
他的嘴閉得與家裡那些緊鎖的房門一樣緊。
眯起眼睛出雲繁有些陶醉又心疼地盯著他看。
流川楓的模樣很帥這點她第一眼見他就可以確定。
相處下來她覺得這個傻乎乎的小子有種說不出的可愛而現在除了心疼她更有種心動的感覺。
“不開心麼?”她小心翼翼向前靠了靠試探性地拍拍他的肩膀。
流川轉過臉望著她或者說望著她身後的牆壁。
“流川君如果你向前看還會有很長的路要走是不是?”出雲溫柔地說。
這句話顯然沒產生什麼作用。
她搖搖頭探過身子在流川的腮邊親了一下。
金紅色的唇膏印在他白皙的臉上像枚花瓣。
“這樣會不會開心些呢?”出雲就勢將腦袋靠在流川的肩膀上雖然瘦削的肩膀令她的頭有些痛。
流川呆呆俯視著她栗色的頭頂。
栗色。他的腦海中又是一片空白只有這兩個字悽惶地盤旋。
以至於連出雲繁摟住他的手臂都沒覺。
他眼中只有那團耀眼的栗色。
從那個秋天這栗色走進他的生活就再也抹不去。
出雲的體溫透過那淡紫色的羅衫輕撫在流川身上他那薄荷般清冽的氣息令她白嫩的脖頸也泛起粉紅。
她好看的鼻子上也沁出一顆一顆的小汗珠。
淡雅的龍舌蘭香氛隨著她呼吸的一起一落漸漸瀰漫開來。
或許櫻木的“狐狸”沒叫錯流川楓是一個嗅覺靈敏的人即使靈魂都已麻木。
龍舌蘭雅緻嬌美的香氣混合著些許草莓般的甜香衝進他的鼻孔。
好聞麼?是的這是高貴又解語的氣味足以令人陶醉他的呼吸不覺也有些急促下意識抓住那隻放在自己膝蓋上的手。
但是味道卻陌生。
出雲的嘴唇柔嫩而光豔輕輕繼續觸在流川的下巴上。
這個親吻令他原本空洞的腦海裡突然“啪”地豁然亮起來映出無數的圖畫。
那是漫天飛舞的櫻花粉紅雪白如雲如霧。
久違的櫻花香瞬間從他幾乎生鏽的意識裡倔強地橫衝直撞像根絲帶串起難以計數的場景。
“狐狸君如果如果有一天櫻死了你會不會忘記櫻呢??”
“狐狸君你的下巴放在我頭上很疼。”
“狐狸君劉海都這麼長了……不剪的話就編成小辮子好啦!”
“狐狸君結婚以後我要常住美國嗎?”
“狐狸君……”
流川楓拼命睜大眼睛像是在尋找什麼。
出雲不知所措地望著他那雙簡直要撕裂的丹鳳眼。
“櫻……”他的呼吸仍然急促得像撈上岸的魚。
這個名字儼然已經成了符號即使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