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急道:“表哥!林全帶人去抓走了晴柔,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林楠道:“這我當然知道,但是我很奇怪,為何你也知道?”
寶玉頓時一噎。
林楠道:“當時你也在場?”
寶玉不吭氣。晴柔從林家跑出來,自己沒去交代一聲又和晴柔混在一處,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林楠冷冷道:“既然你也在場,便該知道,抓她的不是我的人,是官府的人,寶玉你要救人,該去順天府才是,找我有什麼用?”
寶玉一時無語,他若能救的了人,還需要來求林楠麼?原本是最小不過的事,可是自從鮑太醫之案後,順天府硬是被林楠耍的和他家的後花園子一樣,他要抓的人,哪一個敢放?
想起晴柔那樣一個單薄柔順如小鹿般的女孩兒,被幾個彪形大漢強行拉扯,嚇得瑟瑟發抖的模樣,想起那驚恐的眼,如珠的淚,蒼白的臉,還有那哀哀的一聲“寶二爺”,彷彿生死訣別一般,寶玉頓時心痛如絞,見林楠這罪魁禍首還不斷推脫,一時也失了理智,道:“表哥你說過,只要晴柔自願或者我開口,你便會放她走,絕不留難,怎可言而無信?”
林楠冷然道:“晴柔不是我的奴才,她去哪裡,與我何干?官府抓的,是竊匪。”
寶玉嚷道:“不就是二十兩銀子嗎?我還你就是……”
“砰!”
一個茶杯在寶玉腳前跌的粉碎,寶玉嚇了一跳,驚駭的看著臉色陰沉的林楠,林楠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寶玉只知失言,後悔莫及,忙快步跟在身後,連聲的陪不是。
當初晴柔賣身葬父時他施捨的幾十兩銀子,便是林楠隨手給的,之後林楠更是看著他的面子,願意按了他房裡一等丫頭的例閒養著晴柔,那二十兩身家銀子,不過是另賞的罷了,林楠怎會是為了那二十兩銀子去難為晴柔?
寶玉在林楠身後,陪了一車的好話,將林楠神色終於緩了下來,又腆著臉兒道:“好表哥,晴柔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不是留了欠條麼?你就饒了她這一遭兒吧?”
林楠嗤笑一聲,道:“我怎的不知道,原來留了借條偷盜,便不是犯法?”
寶玉一噎,還要再說,林楠淡淡道:“我原是看不慣你被那個女人耍的團團轉,才多管閒事罷了,既然你自己願意被她耍著玩兒,罷了罷了,我也懶得多事了。”
寶玉先是訕訕賠笑,聽到後面一句,頓時大喜,道:“那表哥給我個條子,讓我去領了她出來吧!我只是見不得女孩兒家受苦……表哥放心,我以後再不沾她一丁點兒。”
林楠淡淡道:“你沾不沾她,有什麼了不得的?你只要知道,女孩兒家也分香的臭的便好。”
一徑回了他在賈府住過的院子,那院子賈母一直給他留著,供他過來時歇腳用。
一進門,寶玉便殷勤的給他尋紙筆,林楠不耐煩道:“屏風後面待著,等我處置完了才許出來。否則,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寶玉不明所以,卻聽林全在門外回了一句:“大爺,人帶來了。”
林楠道:“帶她進來。”
一個眼色過去,寶玉如何不知道來的人是誰,頓時大喜,乖乖的跑到屏風後面待著。
晴柔跟了林全進來,低頭跪在地上,衣衫髮髻都還整潔。
林楠淡淡道:“那地方領出來的?”
林全稟道:“是,小的去的還算‘及時’……因公子要見她一次,是以小的方才令丫頭幫她梳洗了一下。”
林楠輕輕嗯了一聲,轉向晴柔,淡淡道:“女牢滋味如何?”
晴柔驚恐的抬頭,身子難以抑制的開始發抖,若說監牢是世間最黑暗的地方之一,那麼女監除了是最黑暗,更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