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課業的事。
賈政和賈敏兄妹感情甚好,和林如海更是至交,是以對林楠極為親厚,此刻見他功課嫻熟,又人情練達,心中甚是欣慰。只是轉眼又看見寶玉,兩廂一比之下,更是不滿,對賈寶玉冷笑道:“你如果再提‘上學’兩個字,連我也羞死了。依我的話,你竟頑你的去是正理。仔細站髒了我這地,靠髒了我的門!”
揮揮手將他遣了出去,又對林楠道:“你父親令你上京求學,可有什麼安排沒有?”
林楠答道:“因前些日子業師請辭回鄉,父親說揚州繁華太盛,恐被人帶壞,便乾脆不另尋名師,而讓侄兒來京求學。父親說,他現在官拜三品,我正好過了國子學的門檻,令我去國子監就讀。聽說那裡的先生學問操行都是極好地,且吃住都在學校,既漲了學問,又可以交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更沒有機會出去學壞,是一舉數得之事。”
賈政點頭,心中暗歎了一聲。
國子監總國子、太學、廣文、四門、律、書、算凡七學,其中國子學只有三品以上及國公子孫、從二品以上曾孫才可以入學。家裡請的先生再好,也是落第之人,但是能在國子監教學的,卻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其中差異可想而知。國子學賈寶玉也是有資格去唸的,只是裡面規矩甚嚴,不僅課業緊張,稍有不遜則非打即罵,他雖有心,可是老太太如何捨得寶玉受這樣的罪?
因道:“我原想著讓你和寶玉在一處唸書,既然如海兄早有安排,那便罷了。只是現在已然入冬,你要入學只怕也要等到來年開春,這中間也有一兩個月的空擋,卻不能耽擱了學業。正好前日寶玉的先生也請了假回鄉過年,今兒寶玉來同我說,要去族中的義學讀書,你可願同去?”
林楠雖沒什麼興趣,卻也只能道謝稱是,他總不能說自己更喜歡一個人看書,亦或者說要另請個師傅來教吧?當下賈政便派人準備了束脩禮物,著人送去給族學的先生賈代儒,言明此事。
林楠出了書房,就看見賈寶玉正杵在院子裡聽裡面的談話,見林楠出來,大喜道:“林表哥也要去族學唸書嗎?這可太好了!讀書這種事,總要有一二知己為伴,時常探討才能有所進益……林表哥,我介紹一人和你認識,明兒也是和我們一同上學的,亦是人品出眾,非同俗流,林表哥你定會喜歡。”
林楠無奈,任由他扯著去了賈母的院子,那裡果然有一人等著。和賈寶玉一般的年紀,生的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舉止風流,形容倒似更勝寶玉一籌。只是靦腆溫柔;未語面先紅;怯怯羞羞有女兒之風。林楠向來不喜這樣嬌柔的男子,便只淡淡招呼一聲。
秦鍾見了林楠,先有些自慚形穢,後又見他雖衣冠不見奢華,但驕婢侈童,僕從如雲,派頭竟絲毫不比寶玉差,且神色淡淡的不愛理人,便斷了親近之心,只和寶玉交好。
偏只有寶玉看不出二人關係冷淡,只覺得有此二人相伴學業,再無他求,在秦鐘面前越發的溫柔小意,不盡纏綿,對林楠亦體貼備至,噓寒問暖,說不出的快活。
第二日一早,澹月和錦書便收拾了筆墨紙硯,手爐腳爐並大毛衣服茶水點心等等,交給帶著四個小廝侯在二門的林全帶著,和寶玉及寶玉帶的人,再加上秦鍾,一行人浩浩蕩蕩便開始上學。
賈代儒乃是當代老儒,學問自是不錯的,只是前來附學的卻龍蛇混雜,各種事層出不窮。那一心只想多尋幾個契弟的薛蟠且不論,便是賈寶玉和秦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