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的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輕輕敲了門。在得到允許之後,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裡面的人手裡拿著毛筆,正在潑墨疾書。他的筆力逑勁,劍走偏鋒,筆畫走向暗藏銳氣,完全看不出是上了年紀的人。
這就是秦家的掌門人,哪怕已經退了下來,依舊擁有絕對話語權。
聽到阮阮進來,秦老爺子卻沒在意,一直都在寫自己的毛筆字。
阮阮往前走了兩步,試著找回自己的聲音:「秦老先生,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那邊寫字的老爺子已經寫完了這幅作品,伸手去拿自己的印章:「我好像沒有邀請阮小姐吧。阮小姐不是看不上我們秦家嗎,幹嘛要費盡心思來找我這個老頭子呢?」
老爺子說話並不刻薄,甚至聽不出來什麼反感情緒。可是阮阮腿不自覺的就有些軟,使勁咬了下嘴唇才穩住自己的情緒。
「秦老先生,我知道自己年輕不懂事,但是我還是希望秦家能夠高抬貴手,給我一條活路。」
去年的今天,也是在這個書房見了秦老爺子,可是阮阮的境遇完全不同。
那時的她是秦放的女朋友,是跟著過來見家長的。那個時候影視公司都捧著她,那是因為有秦家。現在圈子沒人敢跟她合作,還是因為秦家。
阮阮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後悔還是怎樣,她只知道,自己要想走得遠,必須過來求得原諒。
她的姿態放的很低,道歉的語氣也很誠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秦老爺子給自己的作品蓋上章,這才挽了袖子看向阮阮。明明是跟沈曼相似的臉,可是兩個人的性子真是南轅北轍。
一個過分單純,一個過分精明。
在秦老爺子眼裡,沈曼才是宜室宜家的人選。只可惜自己的孫子眼拙,看不清妖精的外衣。
他不喜歡阮阮,但是卻沒想過跟個小輩兒計較什麼。
「不給你路走的是你自己,是別人,你來求我幹嘛。」
封殺阮阮是秦家的手筆,但是跟秦老爺子還真是沒什麼關係。他每天喝喝茶釣釣魚寫寫字,忙著修身養性。天大的事兒有兒孫單著,他只會在必要時間出來點醒他們。
小小一個阮阮,還真不值得秦老爺子親自出馬。
阮阮自然是知道的,封殺他的是秦放的父母,可是現在能拉她尾巴的也就秦老爺子。因為某些原因,秦放父母恨她入骨,她連人都見不到,又怎麼有機會解釋求情。
當著秦老爺子的面,阮阮不敢說誰的壞話。她垂下腦袋,看著是無比乖巧:「秦老先生,我知道現在只有你能幫我。其實我犯的最大的錯誤不是為了關係急著找人公關,而是不該為難肚子裡的孩子……」
秦老爺子抬頭,就見阮阮的手輕輕覆在她的小腹上。秦老爺子聽得雲裡霧裡,直接問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阮阮摸著自己的小腹,神色複雜,最後還是直視秦老爺子的眼:「我有了秦放的孩子……」
秦放從醫院出來後,就被限制了部分自由。長輩給的意思是讓他反思,連帶公司股份都給消減了一部分。
秦放最近心裡亂,別人怎麼做他都沒異議。
他到底是個男人,也是個商人,頹了沒多久就回歸了公司。別人怎麼說他不在意,但是他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失去自己的商業王國。
往年爺爺的生日宴會都是他來操辦,今天負責的卻換成了秦安柏。別說外面的人洗牌站隊了,就連他自己都不免多想。
到底是這麼多年的爺孫,秦放相信爺爺只是暫時生氣。只要他把秦家的生意做強做大,爺爺還是能看到自己的。
抱著這種想法,秦放每天都泡在公司裡,這次因為是爺爺生日,6他才換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