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種混賬女人去送死?”
“或許是知道訊息的那一刻太絕望了,遂做了衝動的決定。後悔千餘年,也是沒用。所幸那只是個夢,我還在這,還是榮國府的大老爺。”賈赦無奈地笑道,眼裡有褪不去的哀傷。
邢氏頗為同情的拍拍賈赦,沒想到他以前失敗的人生竟是輸在美貌上。
等等,邢氏恍然,急忙穿了鞋去翻那本史書。
賈赦嘆口氣,本以為他的悲催故事會引起邢氏的同情,失算了。認命的伸了伸懶腰,閤眼睡了。
待邢氏拿回那本史書來時,床榻上的賈赦已然呼吸沉穩,睡著了,睫毛卻不停的抖,似乎夢見什麼可怕的事。邢氏看眼史書上所寫的杵臼的生平,嘆口氣,合上書。
邢氏看著賈赦的額頭冒出的冷汗,用帕子擦了擦,睫毛不抖了,呼吸更沉了。
邢氏蹙眉,轉頭想這幾日的過往。原來之前那幾日他夜夜醉酒,並非為了要‘醉回去’,而是復活之後,心受傷了,惱恨他前世背叛他的祖母和庶弟。
也難怪他會自暴自棄,這種背叛,一般人還真受不來。
邢氏同情的拍拍賈赦的腦袋,轉而考慮如今眼前的麻煩事。
這榮府雖是鐘鼎望族,卻已然衰敗不堪,日日走下坡路。貴族世家能否延續旺盛,最先看那些承襲家業的爺們們的。可如今這榮府,大房二房稍可得用的嫡長子都沒了。餘下的爺們,基本都是沒出息的貨色。
後宅的女人再怎麼厲害,也走不出府邸撐不了門面,以後外頭露臉的事兒還得靠爺們去解決。現在的‘賈赦’是個上進的,但整個家族不能只指靠他一個。切線不管二房,大房子女管教的問題必須提上議程。
家風正派,媳婦懂得持家之道,爺們曉得積極上進,姑娘們又能嫁得好……這樣,才算是有點正經過日子的希望。
賈琮雖年紀尚小,卻已顯露出泥猴子的本相。邢氏斷不能由著他那樣長大,她已將賈琮放到跟前養著,改日便請了個知書達理的先生教導。迎春今日也搬到她跟前來了,雖然這丫頭木訥了些,還在還有四五年的光景可以教導,該是能把她的老實性兒扳過來。
最麻煩的還是賈璉那房。賈璉如今是大房的長子,在府中頗有些地位。奈何他負了長子的名分,就是坨扶不上牆的爛泥,好色成性,懼內,整日被媳婦兒玩的團團轉。而說起這個王熙鳳,百般潑辣深諳算計之道的人物,早晚是個禍端。
王熙鳳既是個禍端,早晚會露出把柄。邢氏也不急,按兵不動的盯著抓就是。邢氏覺得賈璉這一房改好的肯能性太小,畢竟他們都住在王夫人跟前,而且一直受著王夫人擺弄。邢氏想插手,有點難,最難的還要數改變人的意願,這對夫妻根本就是願意跟著王夫人。
……
次日一早兒,邢氏帶著迎春來給賈母請安。賈母今兒個起的晚,邢氏便帶著迎春先去瞧了瞧黛玉。
黛玉剛穿戴好,見大舅母來瞧她,忙笑著相迎。
邢氏見黛玉略微發腫的眼睛,也不用客套的問她睡沒睡好,轉頭問責紫鵑、雪雁等丫鬟:“怎生沒伺候好你們姑娘,瞧她眼腫的,跟個桃子似得。”
紫鵑、雪雁不敢分辯,低頭認錯。
黛玉忙急急地解釋,“是我自己忍不住哭。”
“為什麼?”
紫鵑解釋道:“昨兒個姑娘因自己失言,害得寶二爺摔了玉,一時害怕擔心。”
“我當怎麼呢,管他作甚麼,玉是他身上的,他愛就摔去,他想要摔,你說不說他也是摔。人家不當個事兒,你傷什麼心?再說,那不過是塊破玉罷了,摔壞了,你家又不是沒有。寫信給你父親,陪一個更大的就是了。”邢氏輕巧的笑道。
黛玉聽邢氏的話心裡踏實,她怎麼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