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聲說:“為什麼我不能離開!憑什麼要攔住我!”
另一個保安見他誤會,趕緊道:“抱歉,不是我們要攔住你,剛才顧總打電話下來,是他要我們攔住你的。”
豆腐一怔!
正這時,他聽見了顧海生的聲音:“豆腐!”
再一看,顧海生從電梯間出來,正急匆匆往他這邊走。
一見是顧海生,豆腐這顆心,彷彿放在蒸籠上,翻滾難受!
到他面前,顧海生望著他,微微一笑:“跑那麼快乾什麼?差點沒攔住你。”
豆腐耳畔嗡嗡亂響!
好半天,他才努力一笑:“其實也沒什麼事,東西,我剛才叫艾米小姐轉交給顧先生您了。”
顧海生點點頭:“我看見了。是怎麼回事?豆腐,那支筆……”
“那支筆是我手下一個酒童私藏起來的。抱歉,顧先生,他不是有意要偷。請不要怪他,我知道這支筆對你很重要,所以今天給顧先生送過來了。”
顧海生點了點頭:“這沒什麼。可是豆腐,剛才你幹嘛走得那麼快?”
顧海生望向他的目光,是那麼柔和,豆腐不出聲,有淚控制不住的想往外湧,但他拼盡全力,忍住。
“是不是艾米說了什麼?”顧海生試探著,輕聲說,“是不是她對你不禮貌……”
“不,沒有。”豆腐飛快打斷他,他用力笑了笑,“不關艾米的事,是我自己……有急事要回店裡去。”
他在說謊。
顧海生一時萬分的失望:“豆腐,你何必在我面前遮掩?難道我們不是朋友麼?”
“朋友”這個詞,像一根細長鋒利的針,深深扎進豆腐的心。
那一刻,顧海生眼看著豆腐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變得平靜,平靜無波,就像那天他們在火車上,豆腐談起他父親時,那樣無比平靜的表情。
然後他聽見豆腐用更為平靜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不,顧先生,您弄錯了,我們不是朋友。”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的瀛海大廳,豆腐甚至沒有勇氣去找自己的車。
他只是拼命向前走,頭也不回,一直向前,向前。
就好像他妄圖用這樣的步伐,生生的走出這個世界。
直到再也走不動,豆腐在街頭的石凳上坐下來,他動不了了,不光是身體,還有思維,所有的一切,全都停住。
他空空洞洞的腦子裡,只剩下剛才自己說的那句話:不,我們不是朋友。
呆呆望著面前的車流,豆腐只覺得內裡,五臟六腑都彷彿化作了煙,慢慢從他身體裡散去。
是的,他和顧海生並不是朋友,更不是戀人。
他們什麼關係也沒有,也不該有任何的關係。
那眼清泉,從來就不曾屬於他,不管他有多麼渴望為這泉水停留,那也是他沒資格做的事情。於是豆腐只能割捨了這份愛意,咬著牙,拔腿離開這泉水,繼續向前,永遠也不能回頭。
這才是他真正的宿命。
那晚回到店裡,正忙碌著,蘇譽忽然把豆腐叫進辦公室來。
“剛才海生打電話給我。他叫我轉告你,他那個助理艾米已經離職,海生還說,他替艾米向你道歉。”
豆腐的眼睛都睜圓了!
蘇譽仔細端詳他:“發生了什麼事?豆腐,海生的助理怎麼你了?”
豆腐張了張嘴,他卻說不出話來!
蘇譽看他這樣,他點點頭:“本來,發生這樣的事,我會擔心是你們這些酒童惹是生非。但既然事情涉及到你,豆腐,那想來必定是那個艾米的錯。”
豆腐眼眶一熱,差點淌出淚來!
“不過,那個不尊重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