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這麼回事。
“在太子殿下心中,臣妾到底是何等惡毒的一個女人?”楚嬌柔忍不住問道。
鳳景瀾看著楚嬌柔一時沉默,想伸手去觸碰楚嬌柔剛被捏紅的面頰,又深吸了口氣按耐住自己的動作。
楚嬌柔輕撫著面頰於桌邊的長凳上坐下,目光注視著鳳景瀾,暗暗生笑。
“在太子殿下面前,臣妾究竟是何模樣?”楚嬌柔低聲問道,一雙美眸微垂,神情流轉間不難看出辛酸難過:“便只是傾顏妹妹那回,臣妾就在太子殿下眼中定型了是嗎?既是如此,為何當初不將臣妾打入通房,想來你這太子府裡也能稍顯安穩一些。”
“本宮不是這個意思。”鳳景瀾怔了怔,緩步走到楚嬌柔的身邊:“剛才是本宮的錯。”
“這太子府中誰都可以有錯,但太子殿下又何錯之有?”楚嬌柔不以為意的說道,餘光看了一眼門外:“若是太子殿下不打算繼續對臣妾再興師問罪的話,請回吧!”
“嬌柔……”鳳景瀾身子上前,手心溫柔的覆上楚嬌柔的肩膀:“你臉上……”
“太子殿下不必擔心,這比起嬌柔落在那些人臉上的巴掌可要輕太多了,太子殿下不是隻捏了臣妾一下嗎?於臣妾而言,不過是不痛不癢罷了。”楚嬌柔深吸了口氣,看著搖曳的燭光,雙眸滲著淚花。
鳳景瀾拉著楚嬌柔的胳膊將人一把拉起,楚嬌柔與鳳景瀾對視之餘,那眼淚水便忍不住一般從眼角湧出,臉刻意避開鳳景瀾,手也僵持要從鳳景瀾的掌心抽出。
“太子殿下無需在意,臣妾又沒有傷著哪裡,犯不著太子殿下為臣妾多費心神,請回吧!”楚嬌柔疏遠的說道。
那嬌嫩俏臉上的痕跡,襯著搖曳的燭光已然有些青紅,看的鳳景瀾一時之間於心不忍。
可這動手的人就是他,現如今諸多關懷,反倒有些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意味,所有的話哽在喉嚨間不止如何說出,只是那張原本陰沉的臉,一時之間更加難看。
“本宮讓御醫來幫你看看,這臉上的傷勢是否要覆上藥膏。”鳳景瀾說著,指尖輕輕的觸碰楚嬌柔臉上的青紅手印。
楚嬌柔急忙將頭從鳳景瀾的指尖避開,倔強的道:“日後太子殿下還信不信臣妾?”楚嬌柔突然口氣一軟,鳳景瀾那顆起伏不定的心才緩緩的落下。
此時說什麼都是多餘,鳳景瀾猛地將楚嬌柔一把擁入了懷中,心中的愧疚久久不能平復。
楚嬌柔的孩子因他視而不見滑胎,現如今楚嬌柔為了自己的好姐妹責罰別人,鳳景瀾又不問青紅皂白,上來便對楚嬌柔大發雷霆。
鳳景瀾深吸了口氣,知道自己的做法委實不太應該,這人明明應該寵著護著,卻被他鳳景瀾一次次傷的偏體鱗傷,楚家的寶貝嫡女,到了他鳳景瀾這倒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日後不會再如此了。”
“那太子殿下言下之意是,日後不再懷疑臣妾了嗎?”楚嬌柔看著鳳景瀾的雙眸,眼中啜著淚花,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模樣,就連那眼中的淚不知道何時又會滑落。
“是。”
這一句肯定之後,楚嬌柔頭撲在鳳景瀾的胸口嚎啕大哭,像是把那忍了許久的委屈,全全部部的傾瀉出來,鳳景瀾輕撫著楚嬌柔的背脊,這樣委屈的哭聲卻不能讓人感覺煩雜,反而讓鳳景瀾為之憐惜。
畢竟先動手的是鳳景瀾,而後對楚嬌柔嚴聲厲呵的人是鳳景瀾,此時這一聲聲哭聲,反倒能軟進心底的最深處。
鳳景瀾忽然想到記憶中的顧傾顏很少流淚,無論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和懲罰,就算痛及的淚,也不帶半點讓人可以去憐惜的模樣,有時更堅強的不像是一個常人。
而鳳景瀾也不明白此時懷中抱著楚嬌柔,心中卻想到顧傾顏是怎樣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