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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其實那不是睡覺,只是吃了引導的藥物,讓他暫時壓制起來,用藥後只消眨眼的功夫他就會進入昏睡狀態,可五個時辰後,一旦醒來,就必須有人與之交合,讓他將暴戾之氣發洩出來。”藍雲說著將一方帕子蓋在了寧兒的腰上,然後動手將被子拉來給寧兒蓋上。
“哦。這藥很神奇啊,你們藍家總有很多奇怪的藥嗎?”寧兒不知道該說什麼,隨口應著問了一下。藍雲說的這些寧兒其實不怎麼明白,畢竟皇宮以外的地方有著太多的世俗對寧兒來說都是陌生的,都是不明白的。
“你是指要二弟昏睡的藥,還是說三弟喝下的藥,又或者是說治療你傷口的藥?”藍雲輕輕說著:“無憂山莊裡可是有位神醫之後,雖然她的本事不過算是皮毛,但是弄到這些藥,卻是輕鬆。好了,你在床上等著別亂動,我去叫下人給你配藥。”藍雲說完也不等寧兒應話就出去了。
寧兒看著他出去的背影,看著他將門掩上,聽著他吩咐著下人去準備浴盆和熱水,突然鼻翼湧出熟悉的酸,剎時她的雙眼裡模糊一片。
我怎麼又哭了?是因為他對我好?還是因為他有些像昔日的蕭煜那般溫柔?又或者是像父皇一樣給我呵護的感覺?寧兒雙手捂上了臉,藍雲,藍羽,還有那個不知道叫什麼的藍家二公子,三個人的樣子輪番顯現在她的腦海。
可是每每腦中一出現那冷漠的神情,那冰冷的眼,寧兒只覺得心是那麼的脆弱無限。
嘆了一口氣,將那被子掀開,用枕邊的巾帕按在帕子上一圍,遮了被撕爛的地方下了床。寧兒想在屋內走走,這樣的等著,有些寂寞,這樣的等著,腦子裡總是他。
寧兒只走了兩步就看見了桌子上的白衣。她記得是藍雲囑咐她換下放那裡的,只是當時她是隨手放的桌上揉在一起,可現在那白衣卻鋪散在桌面上。
寧兒用手扶在腰上,拖著那微微疼的身子,挪了過去。
白衣之上的凌亂花紅和尷尬泥土已經全無,她驚訝的看著那白衣,此刻那上面只有好看的一幅畫:
點點粉白,叫做落英繽紛。
筆筆黛黑,叫做傲枝若骨。
片片花瓣,叫做流媚三千。
縷縷萼莖,叫做藏情若纖。
最是那粉白之中若隱若現的硃紅,都透露著那燦爛的花容和濃濃的花意。
寧兒很驚訝,她小心的撫摩著,那白衣的上朵朵桃花若美人臉在對她散發著笑意。指間在白衣光滑的錦面上劃過,她看到了衣裳的下襬處,留著幾行挺拔的字:
“桃花仙子舞翩纖,似瓣無骨袖纏綿。繽紛落英留衣衫,只願今生永笑顏。”
這,這是說我嗎?
這,這白衣變做花衣,是誰畫的?
誰?會是羽嗎?不,不會,他已經忘記了我。
那,是藍雲?
寧兒的指糾結著纏繞上垂在身前的發。
是他叫我將衣服留在這裡的,對,是他!一定是我在見藍盟主的時候,他回來畫的,一定是!借用了花汁落紅為花朵,借用了汙淖泥色為葉青,他將一件髒了的衣衫變成了一件美麗的花衣,可是,可是……
寧兒不由地退後了幾步,她看著那花衣惶恐了起來:若是藍雲,他這是何意?若是藍雲,那要我今生都可以笑著,是何意?
“吱呀!”
這一聲驚的寧兒險些驚叫出來,她立刻轉頭看去,心狂跳著奏出鼓聲隆隆。
“你怎麼起來了,我不是說了叫你躺在床上的嗎?”藍雲推門進來看見寧兒立在房中略蹙了眉,他一邊說著一邊讓過,他的身後跟著的一些下人或提著水桶或搬著浴盆,就自覺的進了屋子,在房間裡擺放浴盆和往那盆裡加水,以及做著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