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了呀!
梁瓊詩顫抖著把手慢慢往上挪,許昭平應時的鬆開了她握緊的手。
梁瓊詩察覺到宮人鬆開了她的手,連忙用另一隻手的指尖去樹枝的另一端。
有花?梁瓊詩的手頓時輕了幾分。
探軟軟的觸感,五瓣?
梁瓊詩慢慢把梅枝挪到自己鼻下,輕輕的嗅那寒梅的氣溫。
似乎比尋常的更香!
若不是幻覺,眼前之人便是神了吧!
梁瓊詩淺笑著,心道,能改變自然規律該是何等神蹟呀!
看著梁瓊詩笑得開心,許昭平的笑也爬上了臉。
她記得瓊詩曾寫過人生三恨,一恨殘雪無痕,二恨紅顏易老,三恨冬盡梅消。她許昭平不是神靈,無法讓雪不消,也無法讓容顏不老,可她卻可以試試冬盡梅存。
這其實還是冬梅,不過是她去年冬天的時候命宮人收集了打量的寒梅的花瓣,一部分風乾,一部分制香。待到開春了,再命宮人想法子把那些完整的花瓣五片五片的粘起來。到了三日前,她又命宮人粘了一片梅林的乾花,粘之前還是用毛筆蘸水浸潤過花瓣的,不然乾花終究是乾花,拿不得給那人摸。
至於花香,不過是粘好了後,她命人撒的香。
味道比尋常的寒梅重些。
故,給瓊詩前,她還是很忐忑,若是被識透了,著實有些難堪。不過瞧著瓊詩的反應,她應是未發覺。
許昭平盯著梁瓊詩大大的眸子,裡面格外清晰的映著她的影子。
她該慶幸瓊詩是看不見的麼?若是能看見冬盡寒梅如何可能不消失呢?
許昭平瞧梁瓊詩瞧得入神,卻發覺起風了。
試著漸漸大起來的風,許昭平隨手從一旁宮人早早備好的篾筐中掬了一把泡過的花瓣,順著風向衝著梁瓊詩揚了起來。
梁瓊詩感受著涼風,風裡似乎還有一些花瓣?
梁瓊詩展開雙臂,在風中慢慢的開始旋轉,她能想象出她正在一片梅花之間旋轉,那些花瓣正順著她的裙襬搖曳,而她的衣袖也成了那些紛揚的花瓣的最好裝點。
“娘娘,跟奴私奔可好?”
許昭平突然往前走了一步,伸手環住梁瓊詩的腰,然後更快的轉起來,借力讓瓊詩的雙腳的懸空。
私奔麼?梁瓊詩試著風向,腦子愈發不清晰。
許昭平又問了一次,“娘娘,與奴私奔可好?”
好!梁瓊詩的腦子閃出了這麼個字。
之後,她卻搖了搖頭,理智終究戰勝了情感,她不能和宮人私奔。她的爹爹還在朝中,若是她與宮人私奔了,那她的爹爹定是會受到牽連。
“不願意嗎?”許昭平突然停下來,用一隻手輕輕的撫了撫梁瓊詩的面龐,“娘娘是更喜歡做帝后嗎?”
帝后嗎?梁瓊詩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便要熬過一段苦日子了。”許昭平像在告訴自己,又像在告訴眼前的女子,“帝后其實不好。”
帝后不好?梁瓊詩被眼前的宮人逗樂了,她又何嘗不知道帝后的路比做個寵妃更艱難?可她似乎別無選擇。若是讓別人來做帝后,她作寵妃,她的日子會難過許多。與其那般,她便一個人全攬了吧!
“那娘娘便保重吧!”許昭平故意讓聲音幽怨了幾分,“聖上不日便要納妃了。”
納妃了?這便是自己被封后的原因麼?
她是該感謝君王納新人的時候還記得她這麼個舊人麼?
梁瓊詩莫名的有些悲哀。
“娘娘,如今願意和奴私奔麼?奴能給娘娘……”
未等宮人的話說完,梁瓊詩便搖了頭,她不願意隱姓埋名,她也捨不得……
可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