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有那般多的藉口,為什麼她的心又開始堵了呢?
梁瓊詩佇立在原地良久,久到她不知道宮人何時離開。
“娘娘。”大公公的聲音讓梁瓊詩一晃神,“鬱園到了。”
昂?梁瓊詩試著大太監扶著自己手肘的力度,一背冷汗。
她又做夢了?
“娘娘,聖上就在前面了!”
大公公告退的聲音,讓梁瓊詩又有些恐懼。
“愛妃,你可是來了!寡人已經等愛妃賞月多時了。”
賞月?感受著君王手掌傳來的溫度,梁瓊詩勉強的扯出一絲笑意,什麼月華似練與自己是沒什麼關聯的。
“今日是愛妃的生辰,寡人願陪愛妃賞月。”許昭平牽著梁瓊詩把她待到臨池的席旁。
君王的聲音入耳,梁瓊詩坐在席上一時竟是不曾還魂。
生辰?今日是自己的生辰?
因為今日是自己的生辰,所以那宮人才會來找自己麼?那一片梅林是她給自己生辰禮麼?
許昭平瞧出瓊詩忘了日子,便朝著榻旁慢慢走了幾步,“愛妃,今日是三月廿三。”
三月廿三?梁瓊詩晃晃神,她還記得她入宮那日似乎正值清明。
所謂清明斷雪,穀雨斷霜,紅塵一夢,她入宮竟是近二十日了。
梁瓊詩被君王扶著挪到一旁早已備好的榻上,心道待那到萍始生,嗚鳩拂其羽,就到了暮春時節。
短短的春天快要過。
想著自己又錯過了一季花開,梁瓊詩莫名的惆悵,想著韶華易逝,便伸手試著在面前的案上探了探,卻沒觸到一個酒杯,反而觸到了一個酒罈。
“愛妃,寡人以後位來賀你生辰,你可歡欣?此物為鳳璽,是乾朝後位之象,今夜便提前於你。”
“愛妃,苦了你了,下月你便需幫著寡人選秀了。”選秀?梁瓊詩聽到君王的話一時又未緩過神,雖是做過了履行帝后職責的思想準備,聽著君王的話,心裡還是莫名的苦澀。
瞧著梁瓊詩臉上閃過了不明的情緒,許昭平的手抖了抖,還是穩住了手上的酒杯,“愛妃,太子還是留在了乾城,寡人不是毀約,寡人只是想……”
想如何?梁瓊詩低頭對著君王微微了一躬身,覺得自己可笑。為何一夕之歡便會讓自己覺得眼前之人是真心愛自己的?姓許的心果然都是涼的。若是君王真心愛自己,如何會一封后便鼓弄著自己去為他操辦選秀?不過,所幸自己還沒愛上眼前這君王。
可沒愛上麼?為何心裡會難過呢?梁瓊詩沒心思去細究自己為何難過,反而擠出了幾絲笑容,帝后確實是自己想要的。
該如何叩謝皇恩呢?梁瓊詩忍著要從眼睛裡淌出來的淚,側身對著許昭平叩了個頭,而後突地把鳳璽放至案上,起手撈住了案上的酒罈。
那酒的後勁似乎不小,不過小酌了幾口,梁瓊詩便覺得天旋地轉。
她的耳邊滿是君王飄渺的聲音。
“愛妃,你可聽聞過那傳說,西北有雁,終期不偶,若偶,便此世唯一,終不悔。”
唯一,又是唯一!
梁瓊詩一下想到了那個不停邀著她去私奔的宮人,那個宮人似乎比君王更能實現唯一!君王不是剛剛才讓她負責選秀嗎?
喝過酒,聽著君王假惺惺的告白,梁瓊詩覺得自己的腦子愈發的暈沉,不禁痴笑道,“呵呵呵呵,聖上你這……這……是說笑了……”
“恩?”許昭平沒喝酒,她被梁瓊詩的聲音弄得一愣,“愛妃,你說什麼?”
“怕是那俗人眼拙!識不得雙雁……”梁瓊詩撐著桌案,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痴痴的笑了起來。
“恩?”許昭平盯著梁瓊詩的動作皺了皺眉,瓊詩不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