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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的人選?”

太平心頭突地一跳,霎時間想到一個人,竟呆住了。

皇后續道:“你是阿孃唯一的女兒,阿孃自然不願意委屈了你。過些日子,阿孃便讓宗正寺造冊,將長安城裡所有未娶的男子,繪了影象送到宮裡來。到時阿月要是看重了誰,只管言說便是。”

“我——”

太平低垂下眼簾,目光隱隱有些晦暗。

這一年終於到來了。她藏在心底最深的恐懼,從未對人言說過的往昔,那位記憶中溫良如玉的駙馬,她心中珍之藏之、何日忘之的那一位……

終於要到來了。

☆、皎皎明月光1

皇后低下頭,和藹地問道:“阿月以為如何?”

太平伏在皇后膝前,閉著眼睛,喃喃道:“一切由阿孃安排便是。”

皇后笑著說了聲好,輕輕拍拍女兒的面頰,又埋怨道:“等嫁人之後,可不能再像現在這樣,整日裡沒個正形了。阿孃知道你心裡素來有主意,但該注意的地方,還是得要注意。”

太平笑笑,從皇后懷裡直起身子來,帶著幾分無奈地表情說道:“前兩日阿孃才嫌棄過我,說我在軍中呆得久了,沒有半點小女兒嬌態;我今日倒是有小女兒嬌態了,怎麼到了阿孃這裡,又成了‘整日裡沒個正形’?”

皇后點點她的鼻尖,嘆道:“你啊……”

忽然皇后搖搖頭,又道:“好了,你歇著罷,我回宮去了。等三日之後,我會讓宗正寺將冊子送過來,這兩天你就留在宮裡,哪裡都不要去了。”言罷便起身離去了。

太平靜坐了片刻,忽然朝剛剛的女官招招手,道:“來。”

女官猶豫片刻,才慢慢地上前兩步,道:“公主有何吩咐?”

太平道:“你將剛才阿孃在寺裡的見聞,一字一句地告訴給我聽,半點都不許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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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慈恩寺裡,皇后除了受到點兒驚嚇之外,其實沒有什麼大礙。

那位少年郎倏然出現又倏然離去,趁著所有人都不在的時候,對皇后說了些奇怪的話,然後在趙王妃和韓王妃回來之前,便徑自離去了,甚至沒有驚動外面的侍衛。女官雖然留在外面服侍,但沒有皇后的傳召,她也無法進入到內院裡。

所以就算太平去問那位女官,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太平怏怏地屏退了女官,想起白日裡那位少年,依然感到有些古怪。

那位少年的表現太讓人稱奇了。據說他不但在鄯州打趴了一眾兵痞子,而且文采斐然、武藝超群,不在西域任何一位將軍之下。最最重要的是,他的任何一個舉動,都稱得上是禮賢下士。

太平從蕭晊口中聽到“禮賢下士”一詞時,著實驚訝了很久。

而且蕭晊還說,此人不但文武雙全,禮賢下士,而且比她素有賢名的太子兄長還要讓人折服。再加上這位少年是宗室子,又不像真正的太子那樣,與周圍人有天然的隔閡和疏離,所以這半年多以來,那位少年在隴右可謂如魚得水,連真正的鄯州參軍蕭晊自己,都不知不覺地要避讓三分。

蕭晊還說,如果不是因為諸王來長安城朝覲,那位少年就要跑到西域去,和安西四鎮的駐軍們好生比劃比劃,再交上幾個過命的兄弟了。

再加上剛剛的宴會里,少年表現出來的異樣……

再加上少年離去的時間,皇后在慈恩寺裡見到的奇怪少年……

所以他的前世到底是誰?

一個念頭不可遏制地在太平心裡浮了起來。她曾經設想過,那位少年的前世,或許是長安城中的貴胄,或許是衛府裡的郎將,甚至是某位溘然長逝的高官……但她仔細對照過少年的生辰年月,實在想不出十三四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