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風衣拿來,披在男人的身上。
冬天已經過去,初春,乍暖還寒。
柯正輝站在窗前,他說,“蔣耀光,你圖什麼?”
蔣耀光站在身後,他把身前的人擁住,抱緊在懷裡,他反問,“你說,我圖的是什麼?”那麼多年,能離開的機會有很多,他都沒有離開,難道,還不夠說明?
柯正輝低頭看著樓下的草坪,草地綠意復甦,再過那麼個把月,春意盎然。
他順勢靠在身後的男人的懷中,他說,“十年了,將近十年。”
蔣耀光吻了吻男人的發,他說,“是,十年了,時間過得很快,也過得很慢。”
他說,“這幾天,我可能會有點忙,不能經常回來,你在家,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柯正輝默然了,他已經習慣了身後這個人的繁忙,他不聞不問,就躺在床上繼續休養生息,即使彭錫雁其間過來陪著說好話笑話,原來聽著會笑的人,他如今聽著卻是毫無任何反應,而許鳴呢,冷嘲熱諷又狂亂轟炸,同樣是毫無效果,他們都懷疑,柯四爺被打聾了。
柯正輝感到有點心灰意冷,他總是在失去徹底後,才會感受到溫暖,以致,漸漸害怕了那種渴望已久的溫情,他更希望自己至始至終都處在冰天雪地裡,習慣了,就不會有喜怒哀樂。
一個月後,在外面忙得焦頭爛額的蔣耀光,他在晚上,急匆匆趕回到家中,他輕聲的走進屋,坐在床邊,看著修養好了傷勢的人的睡顏,他說,“正輝,從今天開始,我們開始新的生活,好不好?”
柯正輝陡然睜開眼睛,這讓蔣耀光吃了一驚,他說,“吵醒你了。”
柯正輝說,“蔣耀光,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現在,你如願以償了,我大哥被抓進去了,你滿意了?”
他毫無波瀾的眼神,那麼的平靜,蔣耀光看著,心裡又是狠狠的抽疼。
不管怎麼做,都是不如意,不是不如他的意,就是不如自己的願,難道,這輩子,他們之間,註定要一個輪著一個,互相折磨?
柯正輝走了,他又悄才無聲息的離開,沒人知道他去哪裡,就算蔣耀光派人四處找尋,也找不到。
蔣耀光第一次感到失去的痛苦,他從未嘗到失去,這是第一次,這是失去所愛的人的痛苦。
多年的願望,無非是想讓一直為非作歹的人繩之於法,他錯了嗎?
喬少揚來請該回家的人回身,他說,“蔣耀光,你難道,還想繼續墮落?”
蔣耀光看著漸漸長成自己當年的年輕人,他說,“二十四歲,是很好的年華,有很多選擇的權利,也是在這個年紀,許多的稜角會被各種壓力消磨,等過了這年紀,你就明白了。”
蔣耀光沒有回去,他守著柯正輝留下的公司,之前,讓律師辦理好的協議,其實是這樣一本,協議裡清楚的表明,專屬耀輝公司的所有財產,全部原屬柯正輝所有,包括分入蔣耀光名下的那一部分。
蔣耀光決定幫上線輔助喬少揚完成任務,他想過另一種結局,那就是自己死不足惜,就為了當初來這裡的使命,還有讓柯正輝徹底的脫離與柯家任何的黑暗鏈條,他希望能給他留下乾淨的天,任由他馳騁。
然而,結局不一樣,那麼,最後的一筆,落下也有些慌亂。
喬少揚竟然脫下了警帽,他歪下頭,他說,“蔣耀光,我比你,好像能耐一點點,因為我只用了兩年,而你,用了整整十年。”
蔣耀光站住,他問,“柯正昕多少年出來”
喬少揚笑,“不管他多少年出來,我都會等他,我還有的賬,要找他算。”那可是一輩子的賬務。
蔣耀光啞然失笑,他搖了搖頭,“那你等著吧,我要回家了。”
他走過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