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怪不得看上去和別的姑娘不同”,辰文打趣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新來的大小姐呢。”
“那是我們小姐寵慣著我,常送我衣服首飾,使得茯苓沒個丫鬟樣,我的命好,攤上了個好主子”,茯苓撲閃睫毛,字字珠璣。
“你的小姐回江南認親,找到了家人,全家團聚一大喜事,而你呢,背井離鄉,在這也沒個親戚朋友”,辰文喝了口菊花茶,感同身受般的說道:“我十幾歲的時候隻身在南京讀書,體會過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滋味。”
茯苓不願多講,手搭在胳膊上淺淺的笑,然後拿起放在床頭的刺繡。
辰文起身湊上前,感覺好奇的問:“茯苓,繡的是什麼?能給我看看嗎?”
茯苓把繡品遞給他,辰文道:“繡的真不錯,微雨燕雙飛,是這個寓意嗎?”
茯苓否認,“我隨意繡的,沒多想,我喜歡小燕子。”
“呵,我多想了,我以為你覺著自己‘落花人獨立’”,辰文筆直的站著,又喝了口菊花茶,突兀的道:“繡好了送給我吧。”
“送你?”茯苓滿臉驚訝。
“捨不得嗎?”
“不是,李賬房你喜歡的話,送你好了。”
茯苓說著,不由的露齒一笑,她繡的可不正是“落花人獨立”。
辰文問:“你笑什麼?”
他笑的比茯苓開心,洋洋灑灑的陽光碎了一地。
“你們在笑什麼?”凌菲走了進來,問他們二人道。
茯苓和辰文不約而同的撲哧笑了。
辰文笑的合不攏嘴,“大小姐,對不起,我是李管家的兒子,我正在跟茯苓講,想晚上請她去喝羊湯。”
“喝羊湯?好啊,茯苓你該去。”凌菲拍起了手,眼神細膩的打量了辰文一番。
辰文知趣,依依不捨的告辭,“大小姐,你們聊,我不打擾你們了。”
凌菲關上門,坐在茯苓身旁,摟住她的肩膀道:“哎呀,一聽說晚上和管家的兒子一起喝羊湯,這燒立馬就退了。”
“小姐”,茯苓撅起嘴巴,佯裝不快,“剛剛還說自己是鋪上的賬房呢,見到你卻介紹說是管家的兒子,故意顯擺的吧,顯示他父親當多大的官呢。”
“看不上管家的兒子?”凌菲把玩茯苓的髮梢,逗她道:“那我們找個有錢人家的少爺?”
“小姐,你又說笑我,茯苓到底哪裡做的不對了。”
“我們家茯苓哪都好,看上我們家茯苓的男人也不錯,斯斯文文,白淨秀氣,以後你們二人,一個繡花,一個看繡花,夫唱婦隨,不亦樂乎。”
“小姐”,茯苓捂住臉,羞的不停跺腳。
凌菲不依不饒,撓她胳肢窩癢癢,“快說,晚上你到底去不去喝羊湯,去不去……”
茯苓被她逗的滾到地上,頭一抬,眼一橫,蠻氣的道:“去!白吃的晚飯幹嘛不去!”
兩人鬧騰了半響,茯苓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不忘提醒凌菲,“小姐,你還沒有給沂少爺寫信呢。”
凌菲安靜下來,嘆氣道:“嗯,不知道爸爸有沒有到香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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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太家,一個小丫鬟在院子裡打井水洗衣服,細如柴棒的胳膊在大木盆裡有節奏的擺動,這是此時死寂的陳宅裡唯一充滿活力的場景。靜悄悄的清晨,矮小的櫻花樹下有個狗屋,狗窩前擺著一隻缺了口的白瓷碗,碗裡還剩半勺清湯粥,黑背瘦的皮包骨頭,窩在洞口渾然無力。它盼望有人來家裡打牌,那時陳太太會讓丫鬟餵它吃金華火腿和油炸肉丸子,待遇瞬間從地獄升至天堂,但沒人訪問家裡時,它只能和主人同甘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