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全身心沉浸在溫熱的浴水裡的舒適,叫人毛孔全開,松下心神來。
那人站在馬車上,見著眾人這般痴迷的模樣,沒有言語,倒是一旁的車把式搭把手扶了他下車來,見眾人依然不甚清醒的樣子,輕聲咳了咳,眾人這才如夢初醒,晃過神來。
再看那逍遙王,已然朝著百官走來。
宗佘隱在百姓之中,見得此人一出場便是這般光景,心底頓時一陣緊張,這人好厲害的催眠術,竟是在不知不覺間就能對旁邊的人進行暗示誘導,實在可怕。
再看那逍遙王,已然收起了先前看熱鬧的心態,不知不覺重視起來。
這麼個人物,突然在這個時候回來,確實不得不讓人多想。只是,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是他?”站在百官之列的秦子寒望去,見的逍遙王的面容,臉上流露出驚訝神色,再看去,卻是收斂了所有表情。
前頭的玄衣男子也下了馬,和壯實男子一起站到了逍遙王的身後。逍遙王鳳非君一眼望去,視線掠過每個人的臉上,微微點頭示意了下,這才走向當先的兩位皇子。
“皇侄鳴飛、鳴軒,見過皇叔。”
鳳非君看著眼前已長大成人的鳳鳴飛兩兄弟,想著自己離開皇宮之時,兩人還只是七八歲的孩子,如今已然這般大了,心中一時唏噓不已。
“鳴飛鳴軒,你們已經長大了啊,看來,我還真是已經離開很久了。”鳳鳴軒感嘆兩句,臉上露出追憶的神情來。
只一瞬,又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兩人,問道,“你們的父皇身子可還好?”
鳳鳴飛一頓,哽住喉,倒是鳳鳴軒神色莫名地看了鳳非君一眼,回話道,“父皇前幾日身子還算安康,只這幾日偶感了風寒,卻是每日咳嗽的厲害,不過也還算無大礙。”
鳳非君聽了,點點頭,朝著兩人身後望去,“只是回來一趟而已,哪用得著如此大的陣勢。”
鳳鳴飛接著道,“皇叔這麼些年難得回來一次,父皇也是想您想的緊,哪又算得上什麼大陣勢,只有您回來,才是好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場面話,鳳非君這才朝著宮門走去,前頭自有人為其開道。
宗佘見了逍遙王的真容,已是沒有了心緒留下來看著百來大官對著一人點頭哈腰的場面,縮回到人群深處,正欲轉身,似感覺到了什麼,抬頭朝著旁邊的酒樓樓上望去。二樓臨窗的雅間,窗戶洞開,其間一個窗戶裡,一個面容妖異的男子正臨窗看著逍遙王那邊,看不清眉間神色。宗佘正覺得此人有些眼熟,那人卻突然將支著的窗簾給關了起來,只是窗簾合上的剎那,那人目光轉過來時的匆匆一瞥,已叫宗佘想起來此人是誰,便是原來在雕花樓二樓有過一面之緣的藍衣公子。
此人正是辰揚羲,他本欲今日便離開此地的,忽然得到訊息,逍遙王今日回宮,這才耽誤了一天。早在多年前初來鳳朝時,他便聽說了此人,不愛江山,更不愛美人,這著實是皇室中的一個怪人。他一直就想見識見識,此人到底是何模樣,卻不想,今日果真見著了,倒與想象中的相去甚遠,不過,此間看來,倒是有幾分不同凡響。
想及此,看了看樓下正朝著這邊若有所思的裙衣女子,眼中閃過一道深思。
看完了戲,左右沒事,宗佘便在街上逛了會兒,倒是看中了一把匕首,極為短小,上鏽刻一梅花枝,梅花正盛放著,雕刻的十分小巧精緻,宗佘見了,也不免心中喜歡,摸了摸腰間,帶了一兩銀子,問了價,竟剛剛好,歡喜著買下來,這才滿足地回宰相府。
回了府,秦子寒還未回來,想是今日逍遙王回宮,定然會被留下吃幾杯酒的,這一時半刻怕是還回不來,便喚了管事的婆子晚些時候將晚膳端到她的院子裡去,嬤嬤忙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