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邊的龍牙舟上……”馮翊說道。
陳尋心裡嘿然一笑,他受封的左都尉將軍算六品將軍,正好壓過彭行天一頭,說道:“你持我符詔,速去令彭行天全力將妖狡趕下西澤海予以擒殺,不得接近青江城十里範圍之內。”
陳尋雖然還沒有到玄京正式任職,神烽營也不受他統轄,但遇到妖獸戮害民生這種緊急大事,陳尋對銜職比他低的策天府將卒、修士,臨時是有節制之權的。
彭行天、馮翊的職銜都比他低,他又有守護青江城的大義名份,自然可以舉起策天府的棒槌以權勢壓人,命令神烽營第七營的將卒、修士,聽他的命令列事。
馮翊心裡鬱悶之極,不知道彭行天會如何看待陳尋的“軍令”,但想到這些年來有關滄瀾侯的傳言,心想他還是不要觸這個黴頭為好。
第十一章延陵郡主
陳尋負手站立在青江城高達十丈的城牆上,青江城主沒有露面,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拖家帶口逃出城去了,負責青江城守備的守將,是玄都教一個叫葛天海的外門弟子。
與當年的神宵宗一樣,玄都教外門弟子無望修成靈元、晉入天元境成為宗門真傳,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下山,進入世俗社會建家立業。
這也是玄都教控制北域諸郡的主要手段之一。
只是這些年玄都教重心都在經營北面周武山防線,不僅宗門內兩位天人境太上長老到周武山坐鎮,其他法相境、元丹境強者,也有逾半隨同大量的資源,調入周武山,使得玄都教對南面區域的控制力大為減弱。
玄都教元丹境強者,最近離青江城也有上萬裡距離,玄都教的宗門更是在六萬裡之外,葛天海此時報信,請求師門長輩的增援,是完全來不及的,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這些年在西北域率眾抵禦魔族的滄瀾侯陳尋身上。
他心裡想,神烽營的人居心叵測,但滄瀾侯陳尋秉稟浩然天道,應該不會坐看青江城生靈塗炭吧?
陳尋目不轉睛的盯著下游十數里外的江面,青鱗巨狡雖說還沒有從烏金巨網中掙脫出來,但衝出江面,高達四五十米,不比神烽營的龍牙舟稍矮。
神烽營第七營指揮使彭行天,最終還是將兩艘龍牙巨舟都調到青江的上游,試圖將那頭青鱗巨狡趕下西澤海後再想辦法生擒。
那頭青鱗巨狡被一張烏金巨網困住數日都沒有辦法掙脫,已經是暴躁到極點,神烽營即使將下游的通道讓出來,它卻沒有往西澤海逃方向跑,反而往青江城橫衝直撞過來。
妖狡或許是怕神烽營故意讓出下游的通道是個陷阱,咆哮怒吼著,激盪千重巨浪,燈籠大小的巨瞳,透出碧焰似的兇芒,竟是要將青江城摧毀,才肯善罷甘休。
“快撤!”看到妖狡狂性大發,彭行天下令後撤,暫避妖狡的鋒芒。
神烽營仗著烏金巨網將青鱗巨狡束縛住,又有兩艘龍牙巨舟從上下游夾攻,僅能勉強保持不敗,一時也拿這頭青鱗巨狡沒轍,只能想著將妖狡耗得精疲力盡再說,卻無能力將妖狡攔截在青江城之外。
見妖狡要往青江城橫衝直撞過去,馮翊扭頭看了一眼,就見站在青江城牆上的陳尋,似叫一層迷霧遮住臉,相距不過十數里,他竟然無法看清陳尋臉上的神情。
“要是不抵擋兩下,就直接讓這頭妖狡去踐踏青江城,這筆爛帳怕是扯不清楚。”馮翊傳音提醒彭行天。
“哼,”彭行天冷哼一聲,“他區區一個六品將軍,就想對我們神烽營指手劃腳,未必真高看他自己了。這頭妖狡如此兇烈,難道讓大家用性命去填?”
馮翊看不透陳尋的深淺,但在彭行天的眼底,陳尋也僅元丹境修為而已,身為神烽營第七營指揮使,又怎麼可能真心對陳尋唯令是從?
他們本意是奉命引碧睛狡摧毀青江城,看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