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這男人手裡拿著一本《春秋》。 男人看了眼自己的女兒,再看了眼葉如晦,輕輕開口說道:“不知公子為何而來?” 葉如晦回答道:“見過先生,晚輩討得長輩恩許,特地來鄉下看看。” 不等這男子開口,葉如晦忽然輕輕開口說道:“《春秋》有兩版,一版是靈啟三年由大學士傅裡所譯著,一版卻是前朝所譯著。不知先生所讀的是哪一版?” 談到書,這中年男子微微無奈搖頭道:“前朝遺本已成孤本,讀的不過是傅老先生所著的罷了。” 這男子也不是腦筋轉不過彎來的人,忽然開口說道:“公子既然開口,難道是讀過這前朝孤本?” 在這男子希冀的眼光中,葉如晦緩緩點頭,輕輕開口說道:“晚輩確實有幸讀過,不知可否與先生談論一二?” 這男子臉色微紅,哈哈大笑道:“甚好,甚好。” 他對著自己閨女說道:“姜兒,去把爹藏的好酒找來,順便再炒幾個小菜,爹要和這位公子,不,這位先生,好好暢談一番。” 這少女深知自己這個書痴爹的秉性,只得無奈點頭,去為這個爹準備酒菜去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少女用眼眸狠狠颳了一眼葉如晦,讓葉如晦一頭霧水。 此時卻有一陣微風吹來,吹過葉如晦的耳畔,葉如晦忽然覺得有些冷,他抬頭看了眼天空,現遠處那片雲竟然是有些烏了,怕是要下雨了。 葉如晦微微一笑,春雨最潤物了。 ————— 清晨,山間還有些霧沒有散去,在山頂,有個頂著一頭水霧的小沙彌一個人坐在寺門的門檻上,託著腮幫,搖頭晃腦。 這個時候本來是該做早課的時候,可這小沙彌卻沒打算去做早課的打算,反而是就坐在這門檻上百無聊賴。 偶爾有路過看到這個小沙彌的和尚,都不曾來訓斥小沙彌偷懶。 小沙彌打了個哈欠,苦著臉自言自語說道:“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而就在這個小沙彌話音剛落,他身邊就響起一道醇厚的聲音:“小無語,又在偷懶了?” 小沙彌轉頭看了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邊的年輕和尚,皺著眉頭說道:“不與師叔,你也沒睡好麼?” 這年輕和尚自然就是遠去佛國見佛陀的不與了。 不與坐在小沙彌旁邊,聽到小沙彌這句話,才現他眼睛旁的黑眼圈,不與樂道:“小無語,你昨晚又聽老鼠說話了?” 無語苦著臉點頭,憤憤說道:“師叔,為什麼老鼠的話這麼多,前些日子說香油不好吃,這些日子又開始討論要嫁女兒了。” 不與不禁莞爾,對於自己這個小師侄,不與也覺得有趣的緊。 不知道為何有聽懂小動物說話的天賦,可聽懂也就罷了,前些日子又學會了和小動物說話。 才多大孩子,被這些老鼠勾起了好奇心,便整晚整晚的開始和這些老鼠聊天,才搞得白天沒精打采的。 不與微微一笑,“無語,你以後只管與它們講佛語,它們就不會和你聊天了。” 小沙彌點點頭,忽然開口說道:“不與師叔,師叔祖說你去了好遠好遠的地方見了佛陀,佛陀長什麼樣子啊?” 不與望著遠方,輕輕開口說道:“也就一張嘴兩個耳朵,還沒無語長的好看。” 小沙彌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道:“那不與師叔,你去見佛陀幹嘛。” 這個曾遠去佛國的年輕和尚低頭看了看腳上的這雙草鞋,開口道:“師叔也不知道了,去之前大約想問問佛的真諦,可惜佛陀沒說,這回來途中彷彿又明白什麼。” 無語疑惑開口,“師叔,師叔祖肯定是知道的,怎麼不去問師叔祖?” 不與輕輕搖頭,“你師叔祖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佛,我的佛和他的佛不同,他也不知道我的佛是什麼。” 無語輕輕點頭,哦了一聲,喃喃道:“師叔祖說每個人都每個人的佛,師叔說不知道他的佛是什麼,那無語的佛呢,無語的佛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