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十三面目猙獰,一拳重重轟出,帶著破空之聲,不偏不倚的轟中葉如晦的心口,至此卻並未停下,雙腿屈膝撞向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人,葉如晦被年十三帶著離地,卻是不曾倒飛出去,反倒是至始至終貼著年十三。
葉如晦屈指成劍,先是屈肘擊打在年十三下巴,然後便迅速變幻手法,帶著一股凌厲劍氣的食指和中指射向年十三太陽穴。年十三面無表情的偏頭躲過,回頭便是一記手刀砍向葉如晦脖子。
年十三不怒反笑,一腳踢出,將葉如晦踢進雨幕,撞向那街道一旁的殘缺土牆。
土牆轟然倒塌,葉如晦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咳出幾口鮮血。
沒急著爬起來的年輕刀客無奈一笑,小叔那道劍意早在當日破境時便用去了,要是留在今日,豈不是要這個老王八真正的要見識一次何謂劍仙的一劍?
年十三站在屋簷下,看著這個已經是狼狽不堪的年輕人,臉色平靜道:“就算是湯槐安現在都不敢妄稱北匈無人,你比起他,還差的太遠。”
大雨磅礴的街道上,那個年輕人緩緩起身,擦去嘴角鮮血,眼神清澈無比,他笑了笑,“不就是欺負我沒刀嘛。”
年十三呵呵一笑。
站起身來之後的葉如晦在雨水中抽出一柄晶瑩剔透的長刀,另外身後雨水凝成數柄飛劍,劍氣森然。
年十三微微皺眉,片刻之後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是那飛劍千里取人頭的劍仙還是一刀斬青山的絕世刀客。”
葉如晦不置與否,胸中氣機如同黃河決堤,奔湧而出,他一刀劈出。
浩浩蕩蕩便是一招挑簾式。
刀光照亮天際。
飛劍射殺而來。
直到現在,這年十三才收起對這年輕人的所有輕視。
江湖武夫,不管是用刀的還是練劍的,除去像樓知寒這一類的第六境大宗師,可以不用刀便可藐視世間絕大部分刀客,其餘境界的武夫說到底有無兵刃之分其實差距不小。可就算是樓知寒這類練刀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的刀道宗師,可面對著同境的晉南衣仍舊是要帶刀小心應對,因此這同境之爭,葉如晦有刀無刀實在相差甚大。
年十三輕而易舉避過幾道飛劍之後,看向葉如晦掌中那柄晶瑩剔透的長刀,後者淡然一笑:“要不要試試?”
年十三眼睛微眯,看著這個年輕人,一手上舉一手下壓。
天地之間頓時風起雲湧。
葉如晦深吸一口氣,手中長刀青氣暴漲,在雨幕之中,分外奪目。
年十三呵呵一笑:“年輕人,你真當我這幾乎一甲子的修為是無用功?還是你自認為你便是世間第二個葉長亭,就算是,我今日也要讓你命喪於此,省得到時候有人傳出話來說我年十三連一個初出茅廬的後輩都搞不定,那我還如何行走江湖?註定要被江湖恥笑一輩子。”
葉如晦搖搖頭,“我早說了,你這個名字不好聽,若是年三十多好,在咱們大楚那邊,年關可是要殺豬的。”
年十三殺意暴漲,街道風雨一怔。
葉如晦神色淡然,他練劍之前練刀時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就連湯槐安那本刀譜都被他翻來覆去看過好多遍,可以說得上世間除去湯槐安之後便更無一人比他還了解那些刀式的精要了,裡面的玄妙之處,他早已經爛熟於心。
年十三再度衝向這個年輕人,不過尚未臨近,葉如晦便向前遞出一刀,刀式玄妙,讓年十三都未能看清楚,只是這一刀揮出之時,整個街道便被刀光照亮。
當日湯槐安在朱仙鎮大雨中殺人之時,便是以一道刀光作為開頭,今日他這個得意弟子殺人時好似和他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這道刀光僅僅是閃現片刻,那年十三便近身,一拳轟向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