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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然覺得沒有道理!

只不過今日郭然註定會失望,因為早在辛白味要從城門入城時,有一位穿著軍靴的男人走在前方,看到城門光景,轉頭只是淡然拋下四個字,然後便不見蹤影,這讓與他相距不遠的辛白味有些失神,更有些怒意,片刻之後收起那些想法,一掠從城頭而過,對那女子避而不見,徑直入皇城。

而那位冠軍侯則是出現在城內某處的一處高樓上,俯瞰陵安,面無表情,良久之後這才下樓轉入一條街道,來到一處府邸前,沒有入府,站在府外輕聲道:“甘如的修為一日千里,我不是敵手,只不過今日這一戰無傷大雅,因為戰場不會在江湖。”

說完這句話,冠軍侯飄然離去,而在府邸之中,有個看了幾日大雪的白髮男子正在自顧自飲酒,聽到這樣一番說法,這個白髮男人呵呵一笑,站在大雪之中,靜立無言。

這十年來,他不知道剪下過多少煩惱絲,可這一茬又一茬的新發卻是一如既往如雪般,他丟開酒壺,去拿起那個木瓢,然後坐在屋簷下,閉目而笑。

這陵安,從來不是個好地方。

片刻之後他忽然睜開眼睛,自問道:“那個和尚南下是尋死?”

和尚尋不尋死,無人說的清。

沿著官道一路南下的無意和尚走的極快,幾日時間便已經快要到了江南,只是臨近江南之前,風雪漸小,這和尚也放慢了腳步,期間曾在官道上路遇一對中年夫婦,男人氣態閒適,有腹有詩書氣自華之感,至於那婦人,看起來也該是個好女子,路遇之時,是中年夫婦先在一處涼亭下避雪,而和尚是後來人。三人相遇,男人率先對和尚笑了笑,然後便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大抵是問大師在何處寶剎修行之類的,其實大楚這邊的和尚不多,因為楚人向來尊道而貶僧,對於這些和尚並無好感,雖說也是談不上是如何厭惡,但總歸使得這裡的僧人不多,因此這偶爾在路上碰見一位,便也覺得很是不容易。

無意和尚看著這對夫婦笑道:“貧僧自東越而來,南下大楚是為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只不過今日有幸遇見兩位施主,貧僧便有一個問題想著問一問施主,希望施主為貧僧解惑。”

中年男人態度極好,溫聲道:“大師只管問便是,若是我夫婦二人能夠解答的,自然是言無不盡。”

無意和尚笑著問道:“若是有一人殺了施主全家,施主想著報仇,可那人卻不知所蹤,這隻有一位那人的親人在世,可那人的親人卻救過自己一命,若要報仇,是不是該找那人的親人?”

那中年男人一怔,不知如何作答。

倒是那婦人問道:“報仇一次是否非報不可?”

無意和尚點點頭,輕聲道:“報仇倒也不是全為自己,可總覺得不能不報。”

婦人搖搖頭。

於是無意和尚轉過頭去看向那男人,男人謹慎措辭:“既然那人與己有恩,也不是他殺的自己全家,反倒是因為那人的親人而對他痛下殺手,沒有道理。”

無意和尚點頭笑了笑,沒有說對錯,只是看了眼亭外風雪,便行禮起身離開。

一對夫婦四目相對。

無意和尚繼續南下,這一次到江南之後,他又分別碰到三對夫婦,都是這樣一個問題,其中兩對和這一對夫婦所答一般,只剩最後一對夫婦說了句該殺。

無意和尚心神恍惚,其實他早已經有答案,如何該殺,如何能殺?

他如此問來,不過是想著找個尋死的理由而已。

可快要臨近梧州時,他在一處破廟想了半宿卻是發現就算是自己要先出手,那位年輕人也不一定會痛下殺手,如此這般,其實便很難了。等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時,他這才起身,踏入梧州地界。

然後他走遍了梧州,看遍了這裡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