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像描眉，塗唇，還有梳髮髻，看看，好看不？”順著清琳的目光，恬雅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是比平時顯得嬌媚了些，眼睛越發的有神了，嘴唇也飽滿了許多，看到清琳也在看自己，恬雅害羞的低下了頭，“好美的一低頭，恰似一朵水蓮花，恬雅，你長大了你知道嗎？”，恬雅以為這是清琳在笑自己，剛要反駁她，卻發現她的表情是那樣的認真，從沒見過她是這樣，清琳看著此刻的恬雅，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救她還是在把她推向更大的深淵，一切都是命吧，她們或許都不該來到這裡，但是既然來了就要努力掙扎著活下去，就像進入虎穴，只要打起精神，也一定能活下去，而且現在的情況遠沒有那麼遭，一切都是未知，這也代表的是希望啊。

“你怎麼了，想什麼呢”恬雅搖了搖失神的清琳

“啊，沒……在想你今天該穿什麼衣服合適，你跳的是《鶴飛》，穿白色的吧，紗衣用綠色的，恩，算了，不好，還是用紅色的吧，代表鶴嘴，還能引人注目……”

清琳在這天早上給恬雅說了很多，做了更多，以至於恬雅都沒有思考的餘地就接受了她的所有安排和妝扮，唯一的是恬雅覺得鼻頭有些酸酸的，她從心底第一次升起了一種恐懼——害怕會和清琳分開，原本以為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人會掛念自己，而自己也無依無靠，但現在如果要離開這個世界，那麼清琳就是自己的牽掛，這麼多年她已經忘了牽掛和恐懼的感覺了，而現在，她更多的是害怕這兩種感覺，唯一的出路就是在甄選中勝出，爭取和清琳多在一起的時間。

第一章（6）

甄選在芷蘭廳中進行，從進廳、排站到作揖，負責評審的夫人們的目光嚴厲的掃過每個女孩子，恬雅心思細膩，善於察言觀色，當夫人們的目光掃過她時，她撲捉到了眼中滿意的資訊，原本她就有閉月羞花的容貌，而清琳的描畫，更是顯出了她五官的精緻，讓人一眼就可瞧出這是個細膩的可人兒。

恬雅和其他女孩子們每十個人為一組，展示歌舞琴技，與她同組的齊敏，蕭蘭兒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在技藝上也都深受教授夫人的肯定，她環顧了一下，橡真和慧寧是在一組的，昭媛和安氏姐妹倆一起，這樣的安排確實花費了心思，每組人的實力都是旗鼓相當，執事的夫人想必對每個人的技藝也是瞭如指掌。

……

甄選的第一天晚上，整個北苑都是吵鬧的，大家都在互相評論著白天的表現，揣測著評審夫人們在場上的表情藉以來看自己入選的可能性有多大，恬雅獨自走出房間，裡面昭媛、慧寧和橡真還在熱切討論著，四月的夜晚，風還是有點涼，坐在涼亭裡，每個房間的燈火都會映出三兩個攢動的身影，時而傳出少女的嬌俏聲，恬雅對自己能否入選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是她不願意這樣嘰嘰喳喳去說，她有一種另類的清高，可能越是自卑的人越是孤傲吧，幼時的經歷何時才能被歲月洗刷啊……即便昭媛、慧寧和橡真這樣談的來的朋友也不曾走進她的心裡，至於清琳，她現在還理不清楚，只是覺得這麼些年一個人好孤單好累，現在終於可以有人依靠了，就像遠飛的風箏，終於找到牽線來指引歸處了……

第二天早上芷蘭廳聚首時，執事夫人就宣佈了進入下一輪的花名冊，齊敏、蕭蘭兒、恬雅和昭媛她們都在其中，落選者的失望之情難掩於面，只是在眾夫人們面前不敢造次，只得悶悶地離開了芷蘭廳，而恬雅她們在夫人們的引領下絡繹的進入內廳比試。

中午回到北苑，恬雅她們才被嗚嗚咽咽的哭泣聲給心頭籠上了一層陰霾，落選者要等到甄選結束後才會一齊送去王府，同一屋簷下生活這麼多年，即便平日生分，這時看到這樣的場景也難免不心酸，可是今日為別人落得淚說不定也是為明日自己的離去落下的，想必此時恬雅和昭媛她們心中都有這樣的想法，幾人都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