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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嚴、嚴哥。”顧言看見戴著白色口罩的嚴櫟結巴了下,但很快緩了過來,“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嚴櫟低頭繼續翻炒的動作,沒說話。

在一旁的嚴奶奶倒是熱情地和顧言打起招呼來。

“你是我們家嚴櫟的同學?”

“啊,是的。奶奶好,我叫顧言。”

“是來吃炒麵的嗎?可能還得再等會兒。”

“我……我不餓。呃……我正好路過看見嚴哥,就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

顧言睜著眼睛說瞎話,嚴櫟也沒抬頭看他。

嚴奶奶誇顧言幾句,就拉著顧言在一旁幫忙配菜。

忙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功夫,小吃攤周圍總算冷清了下來。

顧言坐下來休息的時候,眼前一陣陣發暈。

嚴奶奶問顧言要不要吃碗炒麵再回去,顧言搖了搖頭,胃卻不聽話地抽痛了起來。

顧言捂著胃準備走的時候,嚴櫟扯下白口罩,把一個用塑膠袋裝著的飯盒遞給了顧言,嘴唇輕微地顫動了下。

“工資。”

顧言呆呆地接過嚴櫟不知道什麼時候給他準備的炒麵,目光卻停留在了嚴櫟汗溼的劉海。

做菜做了這麼久,他一定很熱吧……

直到嚴櫟被看得神色有些不耐煩,顧言才略帶尷尬地說了句“謝謝”,拎著他的“工資”匆匆跑走了。

回到家的時候,飯盒裡的食物已經涼了。但是顧言卻吃得很開心。

因為今天的炒麵里居然有兩個滷蛋。

五、

顧言回到城南租的學生公寓時已經快八點鐘了。

顧言把包一扔,進了衛生間洗了把臉。一抬頭,就看見了鏡子裡面色蒼白的自己,眉眼間還帶著稚氣和些許怯懦。

顧言上輩子就頂著這副樣子草率地過完了一生。顧言跳樓未遂後就死了自殺的心,一是他沒有了再邁過欄杆的勇氣,二是他有了重新活下去的理由。

嚴櫟救了他,不想讓他死,那麼……自己的存在總算有點意義了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顧言努力忽視那些人的欺侮,埋頭苦讀到畢業。高考結束顧言考了個不錯的學校,卻因為懦弱的性子在班裡一直默默無聞,和那些有身份有背景的同學們也玩不到一塊。大學畢業,顧言考上了公務員,回了J市在清水衙門裡做了個小小的職員。顧言不會官場的那一套,在最基層職位上一呆就是四年,單位裡的袁姐總笑話他還跟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似的,什麼都不懂,傻得可憐。

想起上輩子,顧言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然後走到書桌旁拿了張草稿紙,端端正正地寫下了嚴櫟的名字。

他想理清嚴櫟當初為什麼會退學跟著一個黑幫老大混日子。理清楚了由來,他才知道該怎麼幫嚴櫟避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上輩子顧言是在高三開學那天才知道了嚴櫟退學的訊息,等到放學他跑去嚴櫟家時早已人去樓空。顧言想去問嚴櫟當時的女朋友許向晚關於嚴櫟的訊息,卻發現許向晚也辦理了退學手續。好不容易要到許向晚家的地址,顧言卻依然撲了個空。鄰居說許家出了事,八月初就搬家了。

嚴櫟的訊息就這樣斷了。直到顧言工作第二年,他偶然路過許家所在的幸福小區時,才匆匆地看到了嚴櫟一眼。

直覺告訴顧言,嚴櫟的退學和後來的涉黑一定跟許向晚有關係。

顧言在許向晚的名字上畫了圈,腦子裡努力回想起嚴櫟和許向晚的事來。

許向晚是一中公認的校花,成績又好長得又漂亮。高二分班的時候才分到了顧言和嚴櫟的班裡。是許向晚先追的嚴櫟,顧言經常看見許向晚一臉恬靜的微笑湊在嚴櫟身邊向他請教數學題。女追男隔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