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嚴櫟幫他把衣服拿過來,他也不好意思開這個口啊,而且萬一嚴櫟已經睡著了怎麼辦……
顧言在衛生間一糾結,快一個小時過去了,手心的面板泡得發紅發皺,正當顧言艱難地做出決定,準備伸手拿架子上的浴巾時,不緊不慢的敲門聲響起。
“顧言,你晚上是準備睡在裡面嗎?”
“……嚴哥,我馬上就好!”
“你的衣服忘拿了,我進來了。”
“!”顧言一聽,嚇得趕緊把浴巾扯了下來,裹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嚴櫟掐著點推開了門,手裡是顧言的淺灰色睡衣睡褲……以及放在最上面分外醒目的米色平角內褲。
賓館的衛生間挺小,還沒顧言學生公寓的衛生間大。突然多了一個人,小小的空間變得狹窄逼仄起來。顧言的目光從自己的內褲上掃到嚴櫟的手指,再掃到嚴櫟的褲腳管,眼睛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手緊緊地揪著浴巾。
嚴櫟面色如常地看著裸著上半身的顧言,“洗完了?”
“呃……嗯。”
浴室裡瀰漫著水蒸氣,顧言偏白的臉和身體被蒸得泛著健康的粉紅色。嚴櫟漫不經心地地看了顧言兩眼,把衣服隨手擱在架子上,“出來的時候多穿點,彆著涼。”
“噢……知道了。”
嚴櫟送完衣服,步伐從容地走了出去,聽到門關上時發出的“咔噠”聲響,顧言終於能從衛生間裡出去了。
顧言換好睡衣輕手輕腳地走出了衛生間,房間裡只留了一盞昏暗的檯燈,嚴櫟平躺在外側的床上,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了。
顧言爬到床上,正準備關燈時,嚴櫟睜眼,喊住了他。
“你想什麼時候去北海公園?”
“我隨便什麼時候都可以啊,只要能和嚴哥你一起去就行了。”
“你喜歡B市麼?”
“喜歡啊,因為B市有暖氣,冬天很舒服。”顧言笑了下。他想起自己上輩子,有一年寒假自己沒買到票回去,整個寒假就舒服地宅在了宿舍和圖書館裡頭。過年的時候,學校把幾十個沒回家的學生組織到一起,在學校三樓包餃子看春晚。雖然大家大部分互相都不認識,但是那點距離和生疏感很快就在談天談地的愉快氛圍中消失了。顧言那天就著紅油辣椒醬吃了不少餃子,吃得嘴巴一片紅,還喝了一杯啤酒。那天晚上的辣椒和酒精讓顧言從胃到心裡都暖烘烘的,是顧言記憶裡很溫暖的一部分。
“那你以後要去B市上大學嗎?”
顧言愣了下神,這個問題他倒是還沒想過,他下意識地反問道:“嚴哥,你以後想去哪裡上大學啊?”
“……”嚴櫟用眼神無聲地指責顧言,明明是他先提出的問題。
“嚴哥,我跟你考一樣的大學,好嗎?”話根本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說出了口,顧言懊惱極了。
這句話聽起來是不是有點奇怪?嚴櫟不會發現什麼吧?
嚴櫟伸手鼓勵地摸了下顧言的頭,“好啊,你加油。”
*
隔天的考試地點安排在了Z大。早上八點,帶隊的老師領著吃過早飯顧言他們坐著車到了Z大,還沒來得及參觀,顧言他們就被送進了考場,從十點一直考到了十二點。
考試結束,顧拎起書包,準備和嚴櫟在附近找個吃飯的地方。謝瑤的視線一直緊緊跟隨者嚴櫟,看見顧言和嚴櫟往教室外走,正準備跟上去,卻被許向晚和另外兩個女生堵住了路。
“謝瑤同學,我有話想跟你說。”
謝瑤冷漠地看著許向晚:“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你剛剛交的數學卷子,後面的大題目都沒寫吧?”
謝瑤不說話。
許向晚湊近,“謝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