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一遇到費勁的題目,開始習慣性咬筆帽的時候,在旁邊悠閒地翻著漫畫的嚴櫟就會一聲不吭地抽走筆,“唰唰唰”幾筆在草稿紙上寫下簡單的解題思路。
顧言微弱地抗議了一次,舉例子、擺事實、講道理,“嚴哥你這樣會讓我學壞的”、“嚴哥,老師讓我們獨立完成作業”諸如此類的話,巴拉巴拉說了一通,然而嚴櫟只用了一句話就讓顧言敗得一塌糊塗。
嚴櫟用他那雙漆黑的眼珠直白地盯住了顧言,像是在黑夜裡蟄伏已久的猛獸抓住了他心儀的獵物。
“言言,你不想早點結束,跟我去約會嗎?”
“……”
嚴櫟說這話時的樣子,威脅的意味多過了誘導,彷彿只要顧言有丁點否認的意思,就要拉著他到床上好好審問下。
這種情況下,顧言還能說什麼?
只能自甘墮落地接受了嚴櫟好心好意的幫助。
有了嚴櫟的幫忙,顧言寫寒假作業的速度快到飛起,春假最後一天,那一摞卷子就只剩了兩篇作文。顧言看著開學的日期,終於放下心來,送走嚴櫟後安心地睡了個好覺,說真的,前幾天晚上顧言做了個噩夢,夢裡自己因為寒假作業沒寫完,乾站在講臺邊被班主任訓著話,講臺下一群人看著他笑話,嚴櫟沒笑,就是表情有點不妙。等回了家,嚴櫟一邊“啪啪啪”地打著顧言的屁股,一邊冷傲地說:“讓你不聽我的話”。
這個夢真是太可怕了。
第二天上午顧言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咚咚咚”的敲門聲吵醒了,隨便裹了件棉襖去開門。
顧言一臉迷茫:“嚴哥?你怎麼……”他的寒假作業不是輔導完了嗎?
嚴櫟推著呆呆的顧言往屋裡走,把人帶到臥室門口,“換下衣服,我們去約會。”
“……”顧言的大腦顯然沒跟上。
“要我幫你換嗎?”嚴櫟下巴擱在顧言肩上,順便捏了下顧言的臉。
“不、不用了!”
顧言三步併成一步走進了臥室,“啪”的一聲帶上了門。嚴櫟略有遺憾地看著緊閉的房門,走到客廳,熟門熟路地倒了兩杯熱水。
直到坐在一家看起來有點高階的西式餐廳的包廂裡,顧言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嚴櫟為什麼非要今天約會。本來他是打算去麵館分店看看的。
嚴櫟把精美的選單推過去,“你點吧。”
顧言“哦”了聲,翻了翻選單,看到菜名後面的價格時心裡咯噔一下。
“嚴哥……你撿到錢了?”
“……沒。”
“難道你中彩票了?”
“……沒。”
顧言“啪”的合上選單,“嚴哥,我們還是重找個地方吃飯吧。這裡……好貴啊。”開玩笑,最便宜的義大利麵也要六十塊錢,夠他吃7份炒麵了!”
“你不是喜歡吃麵麼,聽說這裡的面不錯,試試吧。”
“可是……”
“再不快點,買的下午的電影票要作廢了。”嚴櫟說著從顧言手裡抽過選單,按了鈴,喊了服務生進來,低聲自顧自地點餐。
包廂裡天花板上掛著的復古燈飾對映著柔和的燈光,鋪著簡約方格桌布的餐桌上擺放著精緻的白瓷餐具,流淌在耳邊的輕音樂抒情又浪漫,牆邊點燃的香薰蠟燭,散發著淡淡的幽香。服務生彎著腰退出去,帶上了包廂的門。
“嚴哥。”顧言喊了聲,巴巴地盯著嚴櫟。
“嗯?”
“我們快點把分店裝修好開業吧。”嚴哥花錢這麼大手大腳,看來他得加把勁努力掙錢才行啊。
嚴櫟:“……”這種時候,這樣的氛圍,顧言跟他談這個?
穿著西裝小馬甲的服務生敲響了包廂的門,把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