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簡最終竟然還會給他一個這樣的面子。輕塵的笑此時落了幾分落寞,他不是不知道告別心愛的人獨自存活時的苦,然而他別無選擇。這個世界上本就已沒有了“樁素”,自此之後再無“輕塵”,或許她的人生終於可以平靜許多。
簾幕緩緩落下,一片白,漸漸地隔斷了面前絢麗的世界。
“時辰到。斬——!”令牌一落,手起刀落,伴隨著周圍的一片驚叫,原本的白幕被濺起的血染地一片透紅,紅地猙獰刺目。
有人吶喊,有人駭然,有人慌忙離開。刑場上微微漫起了血的氣息,在此之前,誰也不會想到,一葉盟的盟主竟然會死地這樣輕描淡寫,不含絲毫戲劇性。
然而,隨著輕塵的死,一葉盟旗下的組織彷彿如期約好一般,開始各自“執政”。南院、北樓、東西二房……原本赫赫有名的一葉盟,就如黑風寨一般,片刻之間土崩瓦解。只是,對於很多人而言,一葉盟依舊是一個傳說。
幾日後從皇宮中傳出訊息,皇上下旨,焚燬大量書籍史冊。很多人議論紛紛中,依稀間聽聞,這些書籍中皆有著關於一個名“素”女子的記錄,然而再往深處探究的人個個死於非命,最終也就再無人敢對此事好奇了。
依稀間,彷彿一時天下太平。
流雲山莊之中,院中央立著一個男子,依舊是那樣的棋局,依舊是雲淡風輕地落著,對旁邊立著的雲清淺淺一笑:“哦?輕塵死了嗎?”
“是的,屬下那日親眼看到的行刑。”雲清答著,然語調稍稍地頓了頓,“但是……聽聞當日在洛陽西郊之外,有人曾經看過一個白衣男人的蹤影。”
“是麼……”陌離淵輕輕一哂,卻只是拿自己手中的棋子輕輕地敲了敲棋盤,隨意道,“你來同我下。”
“是。”雲清領命,在他對面坐下,然而看著棋盤上黑白二子的佈局,面上不由顯出幾抹詫異,“莊主,這是?”
“這一棋局,名叫‘暗度陳倉’。”陌離淵淺聲說著,將手上的黑子隨意地又在棋盤上一落,唇角是若有若無的笑。他稍稍揚頭,恰見一群孤雁匆匆碌碌飛往天際,眸色間有些悠長。
一時間風起雲湧的江湖,一時間卻又開始悄無聲息地淡下。
風平浪靜的江湖,在一片波瀾壯闊之後,又開始悄無聲息地平息了下去。依舊是庸庸碌碌的眾人,依舊是平凡無波的生活,黑風寨和一葉盟各自開始沉寂,有人死,有人生,有人消聲覓跡,也有人聲名赫起……
洛陽驚變之後的一年後,在楚國的山水之間忽然出落了兩個人的是身影。
曾經有人見過,那天在茶館中念及,不由濤濤不絕,只說那男子面容清瘦,而女子卻是一手極好的醫術,只覺得奇怪是她如此好的手法,卻依舊叫身邊的人隱隱帶了病容。
那人只是在茶館中隨意地說著,旁邊就已有人搭上了話,道:“能是什麼要驚為天人的角色啊?人家慕容姑娘同燕樓主,那才叫天生一對,看看,過兩天就要成親了。”
說起燕北同慕容詩,旁人頓時來了興趣,紛紛開始議論。
雖然一葉盟已經分解,然而各部之間的聯絡卻依舊甚密,而燕北同慕容詩之間走動頗是頻繁,叫人看在眼中,如今傳出結婚的訊息,也便見怪不怪了。
南院被慕容詩交予了慕容霜飛打點,但是雖然不再是一院之主,然有原本的身份,再加上一個燕北,一場婚宴可謂門庭若市、客似雲來。
外邊的門丁為收禮的事忙得不可開交。管事在門口匆匆地寫著禮單,見又有人送來一個禮盒,頭也未抬,只道:“何人送的,報上名來?”
“我……不知道”送來東西的是個小孩,聞言縮了縮腦袋,訥訥答道,“是一個姐姐叫我拿來給你的,說是隻要交到新人手上就好了。”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