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日日木簪綰髮。
沒想到,今天果真排上了用場。
虞蘭面露欣喜,但片刻後卻又頹然道:“可是門被鎖住了,就算他們昏迷過去,我們也不能出去。”
羅浥塵嘴角卻勾起一抹淡笑,她側過身,露出了身後的船艙板。
虞蘭正疑惑時,就見羅浥塵拿起了一旁的木桶,對著艙板一塊凸起狠狠砸下,這木桶被水汽浸染多時,早已溼腐,很快便在連續的撞擊下碎了,羅浥塵取下原本鑲嵌在木桶上的鐵片,對著身後艙板上兩塊木板間連線的鐵釘撬了起來。
然而撬了一會,鐵釘卻只微微鬆動,離完全拔出還有很遠,虞蘭見羅浥塵臉漲得通紅,不禁也加入其中。兩人一齊用力,終於將鐵釘拔了出來。
但這只是一顆,若想完全鬆動艙板,還需取下剩餘的十來顆鐵釘。
事實證明,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在羅浥塵與虞蘭力竭之際,終於成功將剩下的鐵釘全部拔了出來。
虞蘭一顆心嘭嘭地跳起來,顫抖著取下面前的艙板。果然,艙板之後露出了另一個空間。
羅浥塵將鐵片藏於手中,當先鑽了進去。虞蘭站在孔洞之外,一直到聽見羅浥塵輕聲呼喚的聲音,才咬咬牙,鼓足勇氣鑽進洞中。
隔板之後,是另一間艙房。
裡面陳設簡單,靠艙板的一側擺了一張木桌,上面放了幾本賬冊,而另一側則擺了一張床,只不過上面橫臥著一個人。
虞蘭小心走近,朝床上看了幾眼,這一看,卻是一驚,因為床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薛姨手下那個名為春蘭的侍女。
“她已經昏睡過去了,放心。”羅浥塵對虞蘭說了一聲,復低頭望了一眼書桌上的賬冊。
頓了頓,她拿起最上面一本,隨手翻開,凝目看去。
這一看,眉頭卻漸漸緊擰。
原來這不是一本簡單的賬冊,其上詳細記載了船上那些女子的身家資訊,每一個女子資訊之下又用紅字標註了另一處地名。
這是一本買賣人口的賬冊!
羅浥塵雙眸微沉,迅速將桌上的幾本冊子一道裝入懷中。
正好這時虞蘭已經走到了艙門之處,輕輕一拉,艙門應聲而開。
她們可以出去了!
羅浥塵走到艙門邊,探頭朝外望去。
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
兩人從艙房中走出,這才發現,甲板之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羅浥塵指了指不遠處的遮陰板,虞蘭順著望過去,這才發現那下面橫七豎八躺了不少人,俱是先前在外巡查的守衛。
虞蘭吞了吞口沫,小聲道:“羅姐姐,現在我們在河中央,該如何逃脫呢?”
羅浥塵放眼望去,周圍是粼粼的水波,離兩邊的河岸足有十幾丈遠。
她回頭問道:“你會鳧水嗎?”
虞蘭搖搖頭,面上又浮起了濃濃的焦慮,口中不停道:“這可怎麼辦啊……”
羅浥塵卻擺擺手,示意她不要焦急,她沿著船沿掃了一圈,終於在一側發現了一架小小的木船,應該是用作臨時逃難用的。
羅浥塵翻下了船,跳到水中,解開了綁在大船船身上的繩索,又費力拉扯了一番,終於將小船弄了下來。
她招招手,示意虞蘭跳下來。
虞蘭咬著唇,面上一陣青白,但終於抵不過求生的慾望,還是顫顫巍巍地將腳跨了出去。
正在這時,卻聽不遠處突然響起了細微的聲響。
羅浥塵心猛地一沉。
難道是藥效過了,那些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