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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袊也不知是真冷還是假冷,竟越抖越厲害,偶爾還咳嗽兩聲。嚴諾打橫抱起她,一面安慰著,一面往外走。
“呵呵!”我冷笑出聲。多麼溫馨又刺目的一幕。如此之人,又怎會是我的良人?我還爭什麼?還執著什麼?我不是輸給了李子袊,我是輸給了他啊!
白色的薄毯被人推開,帶進來一股冷風,又失去力量晃悠悠的垂了下來。
“啊!”我痛喊出聲,“嚴諾,從今以後,雪紫樨與你恩斷義絕!”
風呼呼的吹,透過白毯之間的縫隙,我隱約看到那天青色的挺拔背影略疆了一下。然後,繼續瀟瀟灑灑的抱著佳人遠去。
……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情之一字,古外今來,最是動人,卻也最傷人。
嚴諾,從今以後,我們之間,什麼也不是。分開之後,我們做不了朋友,也做不了師兄妹,因為我恨你,恨你。
雪越下越大,咆哮的北風仿若脫疆的野馬,猛力亂竄。大腦一片空白,心好像停止了跳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只是目光呆滯的一直往前走,如行屍走肉般。
眼前有橫七豎八的黑影閃過,好像是那些掉光了葉子的枯枝。
我停了下來,盯著那枯枝看了半晌。抬手,“咔嚓”折下一條。枯黃的枝條幹癟癟的,只須輕輕一用力,就被我折成了兩截。我就這麼看著手中的斷枝,又看看一旁立在風雪中的枯樹。只要捱過了冬天,春天一到,它又會重新發出綠芽,生機煥發。
恍惚中似乎又看到了那張溫潤如玉的臉,耳旁又響起了他如清風般的聲音……
“紫樨。”他喊我,聲音溫柔的如春天裡的風。“這個給你。”
我抬頭,就看到他手中拿著一朵翠綠色的花兒。仔細一看,竟是……“用竹子做的?”接過低頭一聞,一股淡淡的竹香撲來,好聞極了。
他點點頭,“花兒雖美,但總的調零的一天。這是我用竹子雕成的,永遠不會調謝,就像,我們的感情。”
“永遠不會調謝,就像我們的感情。”
“就像我們的感情……”
……呵呵!呵呵呵!我笑,笑聲淒涼。可是,為什麼,我們的感情卻凍死在了這冬雪中,再也等不到春天的到來了……
淚,毫無預兆的滾出眼眶,“叭”一聲,落在手中的斷枝上。心中莫名湧上一股煩燥。我一把將手中斷枝扔掉,使勁的將它踩入雪地中。
“啊——”腳下突然一滑,人就躍坐在了地上。呆呆的轉動著眼珠,看著靜靜的躺在汙雪中的枯枝,心中的傷痛怨惱再也忍不住,忽的就放聲大哭起來。
這些日子以來,無論李子衿如何挑畔,譏諷,我始終壓下心裡所有的氣惱與委屈,只平靜以對。我選擇相信他,選擇給他時間。結果,換來的是他的躲避,冷漠和今天絕情的話。我們的感情才剛剛開始,就這樣慘淡的收場了……我拼盡全身力氣在哭。似乎只有這樣放聲、盡情的哭出來,才能沖淡心中的痛。
“紫樨?紫樨你怎麼了?雪地裡涼,快起來。”一道白影不知從哪兒衝了出來。
見我一動不動的,只是哭。白影乾脆將我拉起來,輕輕擁入懷。一面輕拍著我的背,一面安慰,“紫樨別哭,無論如何,你還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我慢慢側頭,透過眼中的淚水看清了來人。心中一怒,大力的將他推開,指著他大喊:“你來幹什麼?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和大師兄不會走到這一步。你離我遠點,越遠越好。你走開,走開——”
程立措手不及,被我一推,向後倒去,半跌在雪地上。他看了我一眼,一面起身,一面慢慢道:“紫樨在怪我?呵!”他笑的淒涼,“紫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