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越來越近。
突然,瞭望塔上計程車兵發出了一聲歡呼:“是我們的人!我看到了,他們打著嘉摩屢缽戰旗!”
訊息迅速傳開,所有的人都長吁了一口氣。
數萬大軍在人馬山谷灰飛煙滅的訊息早已傳了過來,每個士兵都為自己的命運而擔憂。
雖然駐紮在港口內的艦隊很強大,但那些鉅艦只能用火炮應付陸地上的攻擊。
一旦被黑旗軍攻入港內,很難保證,斯潘尼斯人發現港口守不住時,會做出什麼瘋狂舉動。
亞爾河畔的泰西絲港,據說就是被斯潘尼斯艦隊直接轟平的,當時港口裡還有數萬嘉摩屢缽傷兵,沒有一個倖免於難。
“開門,我是歐靈,德爾菲失守!”馬背上,渾身是血的騎士大喊著。
他的頭盔已經少了一半,鋼甲上橫七豎八劃滿了刀痕,一條大腿溼漉漉的,血一滴滴順著馬鐙,流向地面。
“是歐靈將軍,德爾菲城的歐靈將軍!”守衛們驚慌失措喊著,不一會兒,一個身穿紅色戰甲的斯潘尼斯將領從城樓上俯下身,大聲問道:“歐靈將軍麼?我是鮑勃,這裡的最高指揮官,德爾菲城怎麼樣了?你怎麼這麼狼狽?”
“德爾菲失守,黑旗軍打了進去,鮑勃將軍,請趕快開啟城門,讓我們進去避難,敵軍馬上要來了!”歐靈將軍不耐煩的答道,說話時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歐靈將軍,非常抱歉,按照規定,我不能放你進來!請你帶領士兵逃往其他城堡,落日港是戰略要地,戰爭期間,必須謹慎對待每一個進入港口的人!”斯潘尼斯將領鮑勃冷冷答道,顯然,他不相信歐靈的話。
“你們這些斯潘尼斯人!我們嘉摩屢缽士兵浴血奮戰,保護了你們的安全,你們不但不提供救援,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開門!否則,等戰爭結束,我一定親自到這裡來,找你決鬥!”歐靈騎在馬背上,指著鮑勃的鼻子大吼。
跟隨在歐靈身後計程車兵開始大聲鼓譟,罵人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城頭上,嘉摩屢缽戰士看著城下渾身是血的同胞,臉上露出憐憫的神色。
“對不起,歐靈將軍,這是軍規,我必須執行!”鮑勃被歐靈罵得面紅耳赤,低聲回答道。
“軍規?什麼軍規?誰的軍規?要不是你們斯潘尼斯將領違反軍規貪功冒進,我們五個兵團弟兄怎麼會葬送在人馬山谷裡?
“要不是你們斯潘尼斯人膽小怕死,我們嘉摩屢缽弟兄怎麼會陣亡那麼多?對斯潘尼斯人不講軍規,生死關頭,卻用軍規來送我們的命?
“開門!如果不開,我立刻下令攻城!”
歐靈的戰馬在城下盤旋,手中令旗高高舉起,隨時準備揮下。
西南方,又一道煙塵遙遙地捲了過來。
後衛騎兵吹響號角報信,歐靈回頭看了看,吩咐了幾句。
幾百個衣甲破爛的騎兵揮起馬刀,吶喊著衝了過去。
喊殺聲在遠處響起,慢慢歸於平靜。
煙塵繼續向東而來,衝上去計程車兵無人能回。
歐靈一揮手,又一隊騎兵返身去攔截追兵,喊殺聲越來越近。
城頭上的人,用千里眼可看見嘉摩屢缽的戰旗,與對方的黑旗卷在一處,幾個嘉摩屢缽騎兵被十倍的敵人圍住,一個接一個被砍下馬。
城上城下,所有嘉摩屢缽士兵鼓譟起來,有人甚至舉起了刀劍,圍住了城牆上的斯潘尼斯將士。
鮑勃慢慢放下了千里眼,蒼白的嘴唇顫抖著,下達了開啟城門的命令。
歐靈身上的疑點重重,但他不能犯眾怒,如果讓城內所有嘉摩屢缽士兵寒了心,等一會兒黑旗軍攻過來,落日港更不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