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得很,怕是又要倒春寒呢!”
雲曦聽了不語,突然撩了袍子往南書房去。到了南書房,三個通殿裡還是靜的很,沒半個人影。剛才汪成海全轟了,這會子也沒敢往這邊來。雲曦進了最內殿閣,一眼便看到緋心在地上趴著。邊上倒了一大片折屏,正是他走時發怒踢的。
他幾步走過去,剛要說話,忽然眼一凜。彎腰一把將一頁折屏掀到一邊去,口裡叫著:“緋心,緋心!”
緋心暈暈乎乎的,耳邊嗡嗡的亂響,似有紛亂的腳步聲,似有人叫她“緋心”。她也聽不真切,覺得整個人都飄起來了。意識亂飛迷離,一時也不知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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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無礙的。上些散淤消腫的藥,冷敷敷,兩三日就消了。”馮太醫恭敬的說著。
“怎麼腫這麼高?”雲曦坐在隔屏外的椅上,有點不相信。剛那一排屏壓到她的腿,她也不知是挪不動還是壓根沒打算挪。結果整個腳脖子連紫帶青腫起一大塊來,嚇得他以為這隻腳都要卸了去。
“貴妃金體,筋皮嬌柔,再加上壓得久了,血流不暢所至。不礙的,沒傷了筋骨。”馮太醫輕聲回著,“只是貴妃身體虛寒,衝任空虛,氣海不滿。這個需要小心慢調,不是一日兩日可好的。雖不是什麼大病,但如此可是長期慢養之症,微臣去配副方子,先吃一陣調養吧?”太醫的話讓雲曦心裡微微一動,氣虛體寒?不是跟太后當年一個毛病?太后入宮,正是因氣虛體寒,數年無出。調養之後,才於昌隆六年誕下公主。怪不得她一直無出,這個其實算不上什麼毛病,但就是不好生養,一這樣想,他又鬱悶了。
他揮手讓太醫下去開方,讓汪成海親自跟過去拿藥。這邊繞到隔屏後頭,掀開紗幔去看床上的緋心。
雲曦伸手去摸她的頭,一隻手掌快將她整張臉遮了去。她一向信期不準,又好面子不肯宣醫來治,結果伏了這個暗疾在裡面。地上涼的很,她又趴了半天,這會子有些微微起熱。鼻息微渾,額上一陣陣的浮汗。他感覺到她睫毛顫動,輕掃過他的掌心,微微的癢。他沒拿開手,依舊遮著她的臉:“你究竟給靈嬪傳了什麼東西?她看了怎麼就肯去了?”
“一封信。”緋心的聲音啞的很,皇上走的時候把屏圍子踹翻了,最後一折壓到她腳上。她撤不動,也不想拉下臉來叫人。此時腳腕子火辣辣的,疼得鑽心。
“你告訴她,她所用的招數你已經瞭然,她若肯自己了斷。你便替她掩了證據,保她家聲。你說朕必會撫卹她全家,也會給她風光大葬。她求仁得仁,比起日後在宮裡生不如死,好過千百倍。她瞧了這些,自然知道該怎麼做。”他慢彎下腰,唇貼著自己的手背,“所以你讓常福不避人的去送信,故意把自己牽進去,讓宗堂無法裁決,你何苦?”
“她父親鎮守邊關,舉家在外。與臣妾一樣,她會如此,也是因為家事逼緊,不得不為。機會稍縱即逝,換了臣妾,也定要如此。”緋心喃喃的說,幾句話的工夫,額上更濡溼。
“你不會,在你眼裡,朕算得了什麼?”他冷哼,“貴妃在宮裡一向自作主張,殺伐決斷半點不由他人。就連朕還要謝貴妃成全!”
她聽了,身體一顫便掙扎著要起。他索性整個人壓過來,把她抱住,接著說:“起於夜灤的七蟲七香,有催花草之功效。更可讓人迷幻成狂,久服必死無疑。死於心窒猝停,絕無痕跡!那嶽康成曾經守過南關,想不到連配方都得了交給其女。華美人正是服了這個,心生狂幻,言行乖張有恃無恐。你知道證據難拿,為免夜長夢多,端倪盡現她有所防範,便逼她速死。”
緋心不動,他查的比她詳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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